听了传一的话,飞鸟表情淡淡地回答:“对。”两人的神色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看起来好像在谈论着“今天天气真好”的。
他瞥了一眼母亲真月的照片,又看了看传一的脸。
他和这两位在户籍上有着最亲近关系的人在长相上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如果说真要找出一点相似之处的话那就是稀薄冷酷的感情吧。
没有质问、没有争吵,两个人都心平气和地对话,这样的场面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父子对垒,更像是认识的人见面时无聊的寒暄。
飞鸟接着说道:“发现是发现了,不过可能的真相有些匪夷所思,并且手上到此为止拿到的线索太少,所以很难进一步触及到真相,父亲,可以给点线索吗?”
传一走了过来,用那双曾经教导过他剑道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迷人到晃人的眼,他说道:“自然是不可以的。”
“啊,真遗憾,是和荒神有关吧?”
“对。”
“既然你不愿意谈论穿越的事情,那我可以问问有关你和母亲的事吗?”
“不行。”
“啧,真严格。”飞鸟有些不爽地说道,因为他真的很好奇他的母亲、父亲以及祖父的身份。
不过传一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他早晚会知道,在这还没有到尽头的穿越生活中。
“父亲准备在日本呆多久?因为公司也不确定是让我加入男团还是单独出道,所以合同一直都没有处理好。”
“我今晚就走,这次回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和你说这几句话,因为某些原因,我不方便在这里呆太久,等你确定了合同再联系我,到时候我再回来一次,至于成团出道还是单独出道,我比较推荐单独,因为你们团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不确定因素。”
“你还真是又知道了。”飞鸟说道,他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某个无名神夜斗,而大多数无名神可以归类为带来灾祸的祸津神,而夜斗看起来就是那种很容易触霉头的怂帅怂帅的模样。
另外他本人也是如此,穿越体质导致他动不动就要在其他世界呆个几年,感情和记忆维系起来很困难,他的性格一直都自由散漫,单独出道更自由些也更适合他些。
除了夜斗和他这两个不算人类的生物之外,不确定因素还有四之宫那月的双重人格问题。
空闲愁算是他们组里难得的正常人了,但可惜因为他们三个人太能折腾,这个组就算排除万难成立但还是一副很容易垮掉的样子。
飞鸟想了想,说道:“也不一定。”
传一笑了笑,然后转身就往门外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来,说道:“飞鸟,你辛苦了,话说时间过得真快,在我的记忆中你不久前还是小小的一只,抱在手中完全感受不到重量,结果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刻意煽情可不适合你。”
传一弯了弯眼睛,说道:“也对。”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走了出去,月光洒在了他的身上,让人感觉他整个人如月光一样无温度且飘渺。
飞鸟去关门的时候,特意往屋外看了一眼,发现已经看不到传一的身影了,飞鸟只觉得心情有些空茫,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果然对于刚才传一的话不感到惊讶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几秒的时间内已经成功缓过来了。
在感觉到身旁的视线后转过头来,看到隔壁邻居安室透的大门开出了一条细缝,刚才有人透过细缝观察着传一和他。
该说不愧是侦探,时时刻刻地留意身边的动静,对方大概是感觉到传一的特殊所以观察着对方,按照传一的能耐,应该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没有放在心上。
安室透不是什么普通人,这件事从他第一次遇见对方的时候就能感觉到。
因为经历过多个世界,见过更多的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他很轻易地就能感觉到对方爽朗阳光的外表下有着一丝黑暗气息。
不过这样的黑暗气息并不是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的,而是因为在黑暗的环境下呆的太久而不小心沾染上的。
这个男人身上有着秘密,可是谁身上没有什么秘密呢,他本人就是背负着巨大秘密的存在。
飞鸟自认他不是孜孜不倦地寻求真相的侦探,所以有些事情只想当作不知道。
飞鸟刚准备退回屋里关上门,但是从安室透的房子里突然窜出了一团身影,小小的白白的,然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飞鸟低下头来,只见一只狗正乖巧地蹲坐在他面前,讨好地“汪汪”了两声。
飞鸟蹲了下来,用手挠了挠小狗的下巴,小狗很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在飞鸟缩回手的时候,又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他,似乎还想飞鸟继续的样子。
“看来哈罗很喜欢你啊,飞鸟。”安室透走到了飞鸟的身边,弯腰看着他们两个说道。
“这是安室透先生的狗吗?”
“嗯,哈罗原本是一只流浪狗,但是在前几天碰到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赖上我了,所以我就收养了它。”
“真是聪明的狗,大约是知道温柔的安室先生不会弃它于不顾,成功地给自己找了一位好主人。”飞鸟一边说着一边细细地抚摸着哈罗的耳朵,哈罗友善地用鼻尖拱了拱他的手。
被飞鸟当面夸了的安室透摸了摸鼻子,作为一名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的优秀的帅哥,他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的夸赞。
但是这句夸奖从比他小很多岁且同样优秀的飞鸟的口中说出,听起来更加的可贵和真诚。
他在短暂的不好意思之后想起了刚才从飞鸟家里出来的陌生男人,虽然他刚才只是偷看到对方的侧影和背影,但是对对方无可挑剔的长相和气质印象深刻。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飞鸟,刚才从你家里出来的人是谁?”
飞鸟从地上抱起了哈罗,性格活泼的哈罗很乖顺地窝在他怀中,他回答道:“那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