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太太眉目温和,“我有个儿子,叫闻致远,而你的生父恰巧也叫这个名字。你说我是谁”
模糊的记忆涌上闻声的脑海“您是祖母”
闻声四岁之后就跟着母亲和继父一起生活,关于自己的生父,他知道的不多。
老太太告诉闻声,当初他母亲走的时候抹去了所有行踪,因为不想让人打扰。这些年闻家一直打听闻声的踪迹。
上次酒店大堂偶遇,老太太就隐约认出闻声的脸,之后几番调查,终于确定闻声是闻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等等,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当老太太说出自己的期望,闻声忍不住打断“我早就改成陆姓,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从何而来我父亲之后没有再婚”
老太太闻言幽幽叹了口气“你和你妈离开之后没多久,致远就过世了,癌症。
我原本已经死心,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然还把你给找回来”
老太太说着说着抹起眼泪。
闻声也叹了口气,他原以为这一世的身家是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压根没想到,到头来依然逃不过“继承家业”的魔咒。
说不出心里的复杂是怎么回事,闻声深吸了口气想起正事“祖母,有件事我想拜托您。”
“你说。”老太太擦了擦泪。
“我需要白卫珉的私人联系方式,向他确认一个猜测。”白卫珉就是白战棋的父亲。
“有,我这里就有。”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听见闻声的声音显然有些吃惊“你和闻家什么关系”
“现在还没有,过两天就说不准了。”闻声没有绕弯子“我想知道,前段时间搅黄我团队融资的事情,是不是你下的手”
“不是。”白卫珉丝毫没有犹豫“你遵守承诺我自然不会过河拆桥,和我无关。”
“好。”闻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挂了电话之后回复老太太“我可以回闻家,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
“不插手我的任何决定。”
老太太依然是笑着的“当然,回来闻家就是你说了算。”
就在老太太来之前,闻声还怀疑原剧情中自己的破产和陆一言事故,都是白卫珉下的手,现在看来并不绝对。
没过几天,闻声调查清楚前因后果,果然这件事和白卫珉没关系,真正的幕后之人是李婵。
白战棋的“母亲”。
闻声如今回了闻家,白家的恩恩怨怨也就不算什么秘密。李婵和白卫珉夫妻不睦,白家和李家在台前幕后也屡次交手。
或许是嫌淌的水不够浑,李婵这才将主意打到闻声头上。
如此一来,闻声“破产”的动机有了,那么陆一言呢他的死究竟是被谁牵连
白战棋或者闻声自己
陆一言在青训营待了两年,训练赛结束的间隙,他终于再次回到港城。
见到闻声的第一眼他简直不敢认,眼前这个西装革履走路带风,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我很有钱”气场的男人,真的是他哥
“哥哥”陆一言目不转睛盯着逐渐接近会客区的男人,直到闻声在他对面坐下还有些不敢认。
“刚下飞机吃饭了没有”闻声喝了口茶。
“我走才多久啊我”陆一言哪儿顾得上回答啊,想起刚才跟在闻声身后的那群人,他还有些结巴“你这就这就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了”
“不能算升职,”闻声琢磨着怎么措辞,“应该说,一开始我就是老板。”
“能耐啊哥”陆一言双眼放光“都没听你电话里露点风声早知道你这么快打造一座商业帝国,我还打什么电竞啊我给你端洗脚水都能飞黄腾达”
闻声泼了一瓢冷水“你误会了,不是创业,是继承家业。”
“啊”陆一言果然懵逼了“我爸,咱妈瞒着咱们还有这么大身家呢果然穷养我是为了锻炼我
眼看我事业稍有起色,你不是要帮着他们折断我的翅膀”说到最后竟然面露惊恐。
“”闻声沉默良久“是我爸。”
“啊”陆一言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我会成为第二个白斩鸡当弟弟太好了,抓壮丁也抓不到我头上”
闻声唇角微扬,虽然知道这两年陆一言过得还算充实,不过真当亲眼看见他的成长,心里还是格外欣慰。
心情一好,出手也就大方了。
“这个给你。”闻声从外套内袋里抽出一张卡,递到陆一言面前“难得回来一趟,想买什么买什么。”
陆一言也不客气,转手将卡塞回自己兜里,起身窜到闻声身后,又是捶肩又是捏颈,笑容都多带了几分真诚“哥哥你真好,哥哥辛苦了,哥哥你看这个力道怎么样”
闻声因为他这股少见的殷勤哭笑不得,到吃饭的时候差点连筷子都落不到手上。
这种伤残待遇闻声实在无福消受,只能找个借口把人打发回去。
果然弟弟这种生物,离得越远的才是最好的。
这边闻声心中时不时感叹,离开的陆一言却心情格外舒畅。
三卓几个一早知道他要回来的消息,在私人会馆给定了包厢,陆一言从闻氏出来就直接往那儿奔。
这种私人会馆,大堂一般比高星酒店还安静,不过今天陆一言刚进门就留意到临窗休闲区反常的吵闹。
那儿坐着两个女人,面对着陆一言那个年纪稍大,他不认识,妆容精致看着就不好惹。
而背对着陆一言的那个背影则青涩很多,而且还透着几分说不上来的熟悉。
原本陆一言看两眼就打算走了,没成想视线又被角落突然响起的巴掌声拉过去。
那女人这次开口就刻薄多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别忘了这些年到底是谁在供你吃穿用度你不答应又能怎么样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答应。”
“你这次又想用什么威胁我”那女孩儿应该是被打痛了,话音里透着无力。
“用你病床上的妈”
啪
那女人话音未落就被女孩儿一巴掌扇断“呸你也就这点本事。”
“祁冉冉你敢打我”女人捂着脸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但很快被愤恨掩盖,抬手就要打回去。
只是女人这次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去,而是在半空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掌截住。
紧接着一声脆响再次响起,那女人脸上的五指印眨眼又深了不少。
“不好意思啊,我不打女人的。”年轻男孩儿的声音略带痞气“否则我就自己上了,手疼不疼”
这话不是对被打的女人说的,而是对被他握着手腕的祁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