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叔,何事忘了”
宋仁摸了把下颌的短须,笑意不达眼底“忘事的不是老奴,怕是老爷吧”
宋茯苓半点不心虚,笑着拉了拉毯子“不知仁叔所道何事”
宋仁见他没有承认的意思,当即拉下脸“你是不是又叫人偷偷去买了酒多半还是皇都春”
宋茯苓下意识想否认,被宋仁拦截“休要狡辩,车里一股子酒香你诓不了我快交出来。”说着就要上车来搜。
见宋仁当着家仆的面就要行凶,宋茯苓面上挂不住,破罐子破摔将酒藏进怀里“便是买了酒又如何本老爷堂堂太子太傅,陛下尚且敬我三分为何要受你这下仆钳制出去。”
酒坛被宋茯苓抱得死死的,宋仁不得其法。倒不是真抢不过他,而是不敢用力拉扯,本就只有提笔的力气,万一再给拉折了
宋仁只能苦情相劝“老爷大病初愈,万万不能沾酒,这一壶下肚便是青壮男子也易伤酒,老爷要是还没活够,便听我一句劝,戒了此物,啊”
言辞恳切几欲声泪俱下,宋茯苓不知被那句话触动,沉吟片刻终于将酒交出来“给。”
“哎,这就对了。”计谋得逞,宋仁脸上的苦痛瞬间消失不见,可是在触碰酒壶的前一刻,又见宋茯苓忽然收回去。
宋仁扬眉“老爷可是要后悔”
“不后悔,只是讲个条件。”宋茯苓理直气壮“既然已经买回来便不能浪费,一日一盅,喝完就算戒。”
宋仁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显然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话,正要义正严辞断了他的念想,却见宋茯苓眉心微蹙,一双凤眸宛若含星“仁叔,我已三月未曾闻过酒香了”
宋茯苓并未多说一句话,剩余的祈求都含在眼里,看起来倒是比街上乞怜施舍的小野猫都要可怜。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宋仁还能顶得住他顶不住“多了,一口。”
宋茯苓再接再厉“半盅”
“两口,不能再多了。”宋仁挥袖转身,态度异常坚决。
过了片刻听得身后传来“仁叔人如其名宅心仁厚大爱无疆,本老爷甚感欣慰。”
这番吹捧在宋仁心里极为受用,却不想叫宋茯苓看出来,只压着嘴角冷哼一声,佯作厉色。
待出了马车,终于忍不住摸着胡子笑出声。
宋茯苓知道宋仁不过做与他看,要不然不会连酒都忘了。忘了也好,正好方便他解解馋。
掀开盖子痛饮一口,丝毫舍不得便宜身上的绒毯,待酒劲上来,不禁仰头喟叹“痛快”
眼角隐有星芒,不知是泪还是光。
日升日落,报晓的头陀换了两波,河面的游船却从未停过。
这日一大早,城市坊间四处都流传着同一个消息越国三皇子谢祁带着使团即刻便要抵达上京都。
庆越两国的恩怨,也不过是从十多年前才开始。太祖皇帝立国大庆,一众共生共死的同乡最后只留下闻氏一门,其余该杀的杀该贬的贬,堪称铁血手腕。
太祖大能,奈何生的儿子却是个情种。太宗皇帝年轻时有一次在南边游历,邂逅了一位货郎之妻,强取回京后爱若至宝封为淑妃,连皇后都险些废了。
这位以再嫁之身一举登天的淑妃,很快为太宗诞下大皇子谢至文,紧随其后,嫡子谢至盈出生。尽管嫡子并无过错,但太宗一直对大皇子多有偏爱,临死前竟然留下两个儿子划山而治,各自称帝的荒唐遗诏。谢渺因为不足,一开始就不在储君备选之中。
大臣朝士们多有不满,然太宗却坚持己见,甚至将南边虎符径直交在大皇子手中。
兵权在手,又有先皇遗诏,大皇子便是不想称帝也有人撺掇他称帝,何况他与他生母一般又是争强好胜的性子。
大皇子连夜南下,上京都的朝士大夫也出走不少,抵达江州后第一时间立国都下京,并趁上京都人心惶惶之时发兵北上,后被陵国公闻如海率领的大军拦在中岭之外。
原本北庆确有大胜之势,却不料因为延州之变折了两位闻氏主将,最终以北庆丢了延州六座城池收场,两国划中岭而治。
这十二年来,北庆一直对延州六城耿耿于怀,屡次想要夺回却受限于中岭地势,切断越国与北部诸国的通商之路便是报复。
越国此番进京之前,谢至文便与谢至盈来信,说的是重开商路的事,甚至主动提出归还延州。谢至盈并未明确拒绝,只是说想看看谢至文的诚意。
如今谢至文的诚意来了,正是他的第三子,越国三皇子谢祁。
寻常市井百姓只知道谈论两国皇室的渊源,却不知道稍有偏差,两国便会风云再起。
作者有话要说声哥明天露脸,这个故事应该是他出场最晚的一个,而且比上个故事长,我想慢慢写,好好写主要是写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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