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对贺云舒所谓的游戏十分好奇,早餐的时候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看。
她已经恢复往日温婉和顺的模样,楼着两个娃哄他们喝牛奶。几根碎发落在耳边,垂在颌下,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招惹着凸起的锁骨,也不动声色地勾得他心痒。
他看一眼,再看一眼,直到盘中的早餐吃光。
扯纸巾摸了摸唇,他走过去摸一下两个小娃光滑的小脸蛋,说一声,“爸爸上班去了,再见。”
贺云舒不为所动,眼角余光也没瞥他一下。
他没忍住,小指掠过的时候,勾了她脸颊一下。她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眼中墨色流光一闪而逝。他才发现她颈项上有细碎的吻痕,惹得他又有些发热,仿佛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
方洲略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站了一秒钟,从厨房的楼梯下地库。
方太太将一切尽收眼底,跟着他下地库。
“老大——”方太太叫住他,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方洲站定,“妈,什么事?”
方太太看着等在不远处的司机老秦,悄声问,“你跟云舒,没事吧?”
他想了想,摇头,暂时是没事的。
“真没事?”方太太不太肯相信。
“没事。”方洲并不想老人直接插手婚姻生活。
方太太更进一步,抬头看着他,“从小到大,你都没让我和你爸操心过,我们对你也很放心。不过,两口子的事,外人确实也难管。你和云舒若真有矛盾,也别遮掩着。我昨晚上仔细想了想,她是不是想单独搬出去住?”
方洲怔了一下,“没听她说过。”
“真没说过?”
他摇头,仔细想了想。六年来,她对他,似乎真没提过任何要求。
方太太显出一些奇怪来,憋了一下,“那你委婉点问问她呢。要她真有这个想法,重新帮你们收拾一套也不是不可能。”
方洲就笑了,“妈,你怎么突然操心这个了?小儿子的事不够你忙呢?”
方太太就怒了,“小儿子是儿子,大儿子就不是了?”
其实,也不过是作为母亲的一点私心。她既想管方骏的婚事,那就得摆一个好样板出来,将方洲和贺云舒的和谐婚姻大肆宣传。若她一力撮合的大儿子和大儿媳有问题,她怎么有脸说服小儿子?
方洲明了,拍拍她肩膀,“妈,你放心。”
说完,他自上车。
方太太看着缓缓离开的轿车,没舍得马上离开。
又等了一会儿,贺云舒背着包出来,客客气气招呼她。她只盯着贺云舒笑,笑得她有些莫名。她半疑惑地上了凯迪拉克,从车窗里摇了摇手。
她便又看着儿媳妇的车往外走,同儿子的一前一后,俨然夫唱妇随。
老方先生下来寻人,见她那样,跟着看过去,问道,“你看什么呢?”
方太太叹口气,道,“我好心提醒老大,让他关心关心云舒想要什么。他自信得很,说没问题。”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就合了。”方老先生道,“你少管。”
“以前吧——”方太太回忆道,“云舒刚来咱们家的时候,一眼也不错地盯着咱们老大看。那眼睛啊,柔得能滴出水来,什么硬石头都能给泡软和了。我难道还看不出她对老大如何?可昨天晚上明明是床尾合了啊,她却一眼也没老大。反而是老大,一个劲看她。”
“我就觉得,老大要吃亏。”
方洲其实将方太太的话听进去了。
他上车后,先处理手机上的工作短信和邮件,同简东和赵舍确认当日行程。
老秦开车手稳,脾气不急躁,一点也不妨碍方洲的工作。
他处理好公务后,对着老秦认真的后脑勺,随口道,“老秦,你儿子快结婚了吧?”
老秦结婚早,还没到五十,儿子已经二十五六岁了。前段时间说订婚下来,女方要求必须有单独的婚房,令他很苦恼了一阵。后来方洲让简助理给他办了一个私人的免息贷款,当公司老员工的福利。
“日子定下来了,就翻年的五一节。那时候新房装修得差不多,正正好——”
“所以,你们也跟着搬过去?”
“没有的事。”老秦摇头,“现在年轻人,都不爱跟老人混一起,觉得麻烦,不自由。”
方洲‘哦’了一声,没言语。
老秦立刻反映过来,方家那样大别墅,可不是老的小的都住一起了?他暗骂自己轻狂,立刻道歉道,“对不起,我说的都是咱们普通人家。实在是房子小,多两个人都转不来身,说话也不好大小声。”
“没事。各家情况不同——”
老秦小心翼翼从后视镜看一眼,见方洲确实没有不开心的样子,才又有些犹豫道,“现在像小方太太那样的媳妇,当真很少见了。”
方洲对贺云舒的好处一清二楚,并不需要他人的提醒。他以最理想的状态过了六年,本想继续维持同样的状态过下半辈子,可现在别人不是很愿意配合。
作为一个商人,摸清合作伙伴的心里底价,才有掌握全盘的可能性。
贺云舒没理会方洲的盘算,只管自己的需求。
她抵达单位,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完成公务。中午的时候,在购物软件上购买所需之物,收件地址写了单位。
现在的物流速度快,最慢的也能在三天后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