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松大窘,狠狠剜了眼儿子,忙蹲下身。
他试了好几次,都不敢碰女儿,更不敢看女儿的脸,低声问李良玉
“她怎样?”
“还活着,得亏桌子能活动,她撞上去,去了几分力,只是受了点外伤。”
李良玉用帕子按住盈袖的伤口,心里一阵酸楚。母女俩都一样,一个被老的逼疯逼死,轮到女儿,同样没逃过,差点被小的逼死。
“别等成婚了,先带回家吧,姑娘得仔细娇养。”
陈砚松沉吟了片刻,将身上的大氅脱下,裹在女儿身上,正要抱起盈袖,忽然停下,扭头,阴沉着脸,对站在身后的儿子喝道“她是你妻子,你来抱。”
“我腰疼。”
陈南淮面露难色。
“哼!”
陈砚松重重地冷哼了声,一把抱起女儿,在经过南淮的时候,停下脚步,喝道
“把床上那脏玩儿意收好,别再让她看见,回去再收拾你。”
说罢这话,陈砚松抱着盈袖,急步走了出去。
暗室又恢复了安静。
陈南淮冷笑了声,愉悦地走向床那边,将玉阳具收到盒子里,他手伸到锦被了,摸了一把尚有余温的香暖。
也是怪了,从前他面对海月和死了的青鸳,生不起多大的兴致,这些女人用嘴给他弄,玩玩也就过了……唯独昨晚上,他真的尽兴畅快了,若不是腰酸的紧,怕是还能再捣鼓她一次,哪怕她是个半死人。
这下在老爷子的安排下,把事提前办了,估摸着就要成婚了……
左良傅那狗官知道这事,不知什么表情……
陈南淮拿着盒子,一边想,一边往出走。
狗官预谋垂涎了已久,没想到被他得手了。
想着想着,陈南淮就笑出了声。
忽然,他瞧见有个穿碧色袄裙的女人正弯腰站在床前,不知在忙活什么。
仔细一看,原来是伺候那贱人的丫头,荷欢。
“做什么呢。”
陈南淮皱眉问。
“啊。”
荷欢被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她手捂住心口,连连喘气“原来是大爷,吓死奴了。姑娘要回府了,奴帮她收拾一下东西。”
荷欢头皮阵阵发麻,她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姑娘真是可怜,这下彻底与左大人错过了,竟寻了短见。
她方才趁人没注意,偷偷将姑娘藏在枕头下的信取出,刚揣进怀里,没想到大爷忽然就从暗室出来了。
“不必收拾了。”
陈南淮环视了圈屋子。
老爷子待这丫头极好,屋里器具皆是上等,钗环衣裳精致昂贵,随便拿出一件,都够普通农户吃几年了。
陈南淮瞧了眼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梅濂,冷声道“咱们家里什么没有?她用不着这些东西了,全留下,就当给莲生当嫁妆了。”
说罢这话,陈南淮闷头往出走,刚要跨门槛,胳膊忽然被梅濂抓住。
“放开。”
陈南淮冷漠道。
他知道,自己是梅濂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可,他并不愿与腌臜之徒有过多关系。
胳膊传来阵阵痛苦,陈南淮大怒,可又甩不开
“放开,你没听到么?”
陈南淮面带愠色,正要发火,忽然瞧见梅濂脸色阴沉的可怕,眼中的狠辣杀意,让人不禁胆寒。
“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
梅濂手上发力,骨节发出咯咯响声,他看着兄弟因忍痛,薄唇紧抿住,额上冒起了青筋,终于放手。
“以后,别欺负她,听懂了么?”
陈南淮有些诧异地看着梅濂。
他怎么觉得,这灰头土脸的家伙,竟比左良傅和老爷子都……阴沉可怕。
“莫名其妙。”
陈南淮一甩袖子,闷头离去。
也是怪了,这家伙没放狠话,也没发火,可就让人觉得,他会为了盈袖,杀人……
此时,天已经亮了。
阳光明媚,温暖着昨夜被疾风骤雨伤了的洛阳城。
陈南淮站在小巷子,伸了个懒腰,他四下乱瞅,看了眼忙乱套车的下人们,不经意间,瞧见巷子尾站着两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为首的正是左良傅的亲近王福。昨晚上,老爷子让一个和他身形相近的护卫穿了他的衣裳,上了马车,哄骗过这蠢货。瞧,这叫大福子的蠢猪看见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见了鬼。
陈南淮轻笑了声,招招手,把荷欢叫了过来。
“怎么了大爷?”
荷欢屈膝福了一礼,捂住心口,笑道“奴还要伺候姑娘呢。”
“不急。”
陈南淮将荷欢拉到角落,手指划过女孩的侧脸,往下,到她的脖子。他低头,看着因惧怕瑟瑟发抖的女孩,笑道
“好姐姐,我有一事不明,要请教你。”
“大爷请说。”
荷欢咽了口唾沫。
“袖儿昨晚上说了句好奇怪的话。”
陈南淮手佯装掐住女孩的脖子,坏笑了声“她说,大人,我是同意的,这话什么意思?你一直在她跟前,千万别骗我,否则,我怎么对她,就怎么对你。”
荷欢倒吸了口冷气。
“我对你没兴趣。”
陈南淮指头按住女孩的颈窝,一分分发力“老爷子最不喜欢我碰别的女人,你要是背叛袖儿,与我苟合,你猜老爷子怎么对你?”
荷欢眼泪都吓出来了。
“大,大人问姑娘。”
“问什么?”陈南淮皱眉。
“问姑娘愿不愿意重新开始。”荷欢哭着说。
“这样啊。”
陈南淮笑得斯文,拍了几下荷欢的侧脸,仿佛像大人逗弄孩子。
他将那个装了元帕和假阳具的锦盒塞到荷欢手里,指向不远处站着的大福子,弯腰,凑到女孩耳边,柔声道
“你把这东西交给左家人,就说……说我家大爷恭贺大人上任,送上薄礼一份,请大人笑纳。”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心情不好,码字实在没情绪。
正好昨晚上夜班,缓了很久,三点多终于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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