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遇小心脏怦怦直跳,用极强的意志力控制住盘纪戎琛的念头,回过头去看他,板着一张小脸,语气很认真“今晚不做,以后每周一七做,明天我要早起跑步,如果闹钟响了还没起,你要叫醒我。”
一只手还环在纪戎琛腰上,袖口往上翻起一块,毫无察觉的露出小臂上的大片光滑皮肤。
纪戎琛低头在他白皙清瘦、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的手腕上看了一眼“你先放开我。”
乔遇下意识反驳,抱得更紧了“凭什么,我就不。”
纪戎琛现在是他的小情人,他想抱着就抱着。
至于为什么非要抱着人家,乔遇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温热鼻息悉数落在胸前,这谁顶得住
纪戎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原本没那个意思也会往那方面发展,索性学着乔遇的样子,两只胳膊用力扣住他肩膀,紧紧把人按在怀里。
肌理线条分明的手臂像两只大铁钳,又硬力气又大,乔遇快被勒死了,鼻子还紧贴着硬邦邦的胸膛,喘不过气。
他一点都不怀疑纪戎琛是想闷死他,把脸往旁边一偏,含混不清道“你干嘛”
纪戎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丝毫没有身为年长者的自觉“你抱我,我当然也要抱你。”
呵,男人。
懒得跟他计较。
乔遇松开纪戎琛,掀过被子给自己盖上,趁他不备,又在纪戎琛往里凹陷的性感腰窝上狠狠捞了一把。
随后丢给他一个“手感真好”的眼神,美滋滋躺下了。
“晚安。”
纪戎琛习以为常,收利息似的在乔遇脑袋上揉了揉,随后掀开另一半被子躺到他身侧。
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小东西平稳有序的轻微呼吸。
纪戎琛睁开眼皮,起身站在门口把卧室内温度调到最低。
不出所料,乔遇还是跟之前一样,习惯性自己硬扛。
纪戎琛揽过他的肩,半哄半安抚地拍打着乔遇绷紧的背。没过多久,蜷缩在怀里的身子缓缓舒展,纪戎琛抱紧了乔遇。
独自一人置身车水马龙当中,郑疏桐沿着近江大桥往住处走,斑斓霓虹打在形成机械性笑意的脸上,郑疏桐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后面容寡淡地掀了下眼皮,停下脚步,侧身对着江面。
手撑在栏杆上,抬头望向蒙在一层雾霭后的北斗星。
身为城市森林里的猎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郑疏桐的法则是戴上假面,收起不必要的感情,做到百毒不侵。
今天面对乔遇的失态让他意识到,赖以为系社交的惯用法则被打破了。
他对乔遇有了隐秘的,难以宣之于口的情愫,以及在这种感情驱使下产生的不可遏制的愤怒和占有欲。
郑疏桐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越是污浊不堪的灵魂,越会被干净的灵魂吸引。
他自认不是澄明之人,或许早在看到乔遇先前出圈视频的采访画面自心底被勾起一抹真诚笑意就开始了。
又或许第一次见面,因为读懂了乔遇灵魂中的天真无邪和恰到好处的分寸感,误以为两人是同类。
他只清楚记得第一次感知久违的愤怒是在从乔遇口中听到不带丝毫留恋的“固定床伴”这个词。
郑疏桐陷入了矛盾的泥淖,理智上,他知道食色性也;情感上,似乎谁都可以和性爱挂钩,唯独乔遇不可以。
在他心中,乔遇应该一直是不染污秽,不被侵犯的存在。
但是听乔遇当时的语气,像是对于跟男人上床这件事的态度很是随意。
仿佛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不用有任何感情基础,随便一个达到乔遇要求的,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脱下他的裤子。
联想到gay圈乱象,郑疏桐第一次产生了类似于厌恶的情绪,又夹杂着莫名其妙却清晰的愤怒。
如果不是在意的人,他不会产生多余情绪。
唯一的解释是,这之前,他就对乔遇上心了。
商会上,面对想带走乔遇的纪戎琛时出离愤怒也应证了这点
不知不觉,那个时而比魔鬼更加勾人、时而笑容和眼神又比天使纯净,让他琢磨不透的乔遇,无声无息藏到了心底。
这种情绪很陌生,也让郑疏桐失控不安。
不安于他被乔遇激起的,不暴露在外的阴暗。
想据为己有,锁起来,伤害他也疼惜他。
六月夜风徐徐,吹散了大半酒意,几分钟后,郑疏桐嘴角重新挂上和善无害的笑。
他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闹钟响的时候,乔遇还在睡,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嘴唇轻轻开阖,听到铃声皱了下眉,随手扯过被子蒙住脸,把脑袋埋在里面。
一举一动可爱到人心里发软。
纪戎琛心动不已,手在乔遇柔软蓬松的头发上摩挲两把,有些不忍心喊他。
然而下一刻,乔遇就自己掀开被子直直坐了起来。
一贯的懒散不再,手脚利落的往身上套衣服,眼里满是清明坚定。
这样的乔遇并不常见,诧异之余,纪戎琛有些移不开视线。
乔遇历来的原则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咸鱼瘫就不正儿八经坐。
但是气息和共鸣腔这种基本功,能为以后他在大屏幕上的表现加分。
他一直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负责,所以就算喜欢赖床也要从现在开始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