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里怪气,刚好配你这个怪物。”萧惊尘面露谨慎,接二连三朝着蛊雕军的方向射箭。
然而,蛊雕军阵型变化多端,毫无破绽,竟然真的如铁桶一般,不仅牢牢防住了他的攻击,更不停移动,每移动一次,刺客方必有伤亡
如此默契的阵法,当真锐不可当
萧惊尘感到无限的悲哀这样的精锐队,若能为他所用,定然所向披靡,助自己成就大业。
这样想着,放箭的速度越来越快,与其他刺客联手,竟如箭雨一般,向众人落去。
“除萧惊尘左边第五个人。”刘越风仙风道骨地说道,“阵眼所在,除之则溃。”
“又在忽悠人。”萧梵屹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是弓箭手的指挥,儿郎们,杀”
厚重的盾牌在地上重重撞击两下,撞出震撼人心的杀伐之气。
“杀”蛊雕军振臂齐呼,默契地变换队形,如一支窄长的剑,冲进刺客堆里,将对方的弓箭手指挥一剑封喉
刺客连忙对凶手劈砍,他两边的人将厚重的盾牌一横,组成了密不通风的保护壳。
另外的人,将盾牌高高举起,与横起的盾牌组成了折角的防护墙,而在这密不透风的防护墙后面,无数的利剑,雷霆万钧地刺出,一但上前,非死即伤。
击杀敌寇的蛊雕军以盾牌为遮挡,快速变换队形,眨眼间回到了包围圈内。
萧惊尘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既然你们这么有时间,咱们便在这耗着,看是你的心上人命硬,还是他们的刀尖硬。”
萧梵屹眸子一凛,攥紧发麻的手,脚尖轻点,踩着蛊雕军的盾牌,跃至半空。
众刺客大惊,随即又大喜,连忙将弓箭对准他,想要取他性命。
萧惊尘掀了掀嘴角,阴鸷地看着逼近的他,疯魔一般,狂喜着,厉声吼道“放箭取反贼性命者,赏银万两,封万户侯”
众刺客顿时心花怒放,瞄准了近在咫尺的萧梵屹,齐齐放出箭矢
“我怎么听见了喊杀声”萧星鹤迟疑地说道,“谁那么大胆子,敢对九哥”
萧曦月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先什么都不要说。
随即,目光看向一旁的阿柔,她正望着门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姐别担心,顾瑾城说是有备而来。”蜚蜚凑近阿柔耳边,小声说道,“况且,他不是说了吗你安全,他才能安心。”
阿柔摇摇头,说道“我没有担心。”
蜚蜚吐了吐舌头,没有反驳。她能看出来,姐姐心情不好,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阿娘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事出突然,一时冲动也是不可避免的,莫要想那些,只听你内心的声音就好。”
内心的声音
阿柔叹了口气,她就是听得太清楚,才会这样难过。
尽管她刻意和萧梵屹保持着距离,但喜好就是喜好,嘴巴捂住,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若不然,为什么要为他挡下那支箭
可他们身份悬殊,经此一事,更是定大局、成大业,若坐上那样的位置,很多事情便身不由己了。
她明知道,但不敢当真。只能让自己不要去想。
“嗯。”阿柔偎在阿娘怀里,望着窗外,姣好的脸上难得闪过忧愁的神采。
蜚蜚也连忙将姐姐抱住,母女三人相依着,彼此支撑。
角落里的刘奕真心中无比愤恨,盯向阿柔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怨毒,可她什么都不敢做。
九皇子和她说的那番话,真把她给吓到了。
都说九皇子从小就随性豁然,有佛缘,可他先前看自己的眼神,简直像是要剥了她的皮一样叫她打心底里害怕。
别说使坏了,根本连和她说话都不敢,生怕被讹上,直接断送了刘家的前程。
这个阿柔,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服气如何能得旁人对她这样好
就在她暗暗腹诽,觉得阿柔不值的时候,偎在柏秋怀里的阿柔突然坐了坐了起来,目光谨慎地望着窗外。
“灭灯。”阿柔紧张地对众人说,“找地方躲起来,快”
说完,上前将门栓挂上,紧接着,动作快速将烛灯一一吹灭。
不习惯黑暗的人便有些不满,纷纷问她为什么这样。
阿柔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按在了桌子底下。
曦月郡主抱着萧星鹤,拉着蜚蜚和阿娘,躲在了一个柜子后面。
她了解阿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照做。
有些人不明原因,便要和她对着干,非要去把灯点上“好歹也是名门贵女,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才是,像你这样,一点风吹草动就躲躲藏藏,简直成体统啊”
话没说完,一支箭就擦着她的发髻钉在了墙上
头顶上凉嗖嗖的,女子伸手去摸,发现自己的头发被箭矢贴着头皮划断了一大片再往下一寸,她焉有命在
面色瞬间煞白,当即卯着劲儿,嘶声惨叫。
阿柔不耐烦地捂住她的嘴,把身后的桌子掀翻,拉着她躲在桌子后面“不想死就别发出任何声音。”
女子拼命点头,眼泪流了阿柔一手。
阿柔嫌弃地将手在她身上擦了两把,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
然而,箭矢雨点一般钉进房间,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如阎王爷的磨刀声,叫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