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氏根本就不想管,甚至还帮他们说话,她是江敬武亲娘,与他共存亡也没什么,可他她们不是啊
凭什么要和为他们的错误负责
“不成,不成。”四婶嘟囔着,“得想想办法。”
她这两天已经快被折磨疯了,先是自己被打,然后是弟弟入狱,紧接着儿子受伤,丈夫也不理她,好不容易让娘家人过来帮忙,还被整治得落荒而逃
方才宁大夫一来,她就觉得不安。
二房可真是灾星
若能与他们撇清关系就好了,可是
“这么大的事情,娘不管,咱们不能干等着遭殃对不”三婶抿着嘴,藏起漏风的门牙,小声倡议,“不然,找族长”
四婶一愣。
她胆子还没有这么大,若惊动族长,里正定然也要来,这不就是变相的分家吗
总要跟孩子他爹商量一下罢
“你不去”三婶咬咬牙,“不成,以防万一,我得去。”
说着,加快了做饭的动作,“吃完饭晌饭我就去,趁他们没回来,此事尚有余地。早早办了,到时候就算官兵来抓人,也与咱们无关。”
“这么着急”四婶有些迟疑。
她私心里希望江敬武他们真的得罪过县令大人,那样的话,三日后她弟弟过堂,县令说不定会为了打压江敬武,而去帮她弟弟。
三婶动作愈发迅速“能不着急吗族长过来也要时间的不是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可自己去了。”
“真的不用和家里商量一下”四婶迟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出来。
她这样期期艾艾的,跟以前比起来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三婶有点儿看不惯,但是没多说什么。
只当她是被二房欺负怕了,还默默同情了她一把。
闷头做好饭,叫上一家人吃完刷完之后,陈小月揣着几个铜板,到村口屠户家割了两斤肉,拎着去了族长那儿
四婶在家焦急地等,江敬全让她转的眼晕,裹了口长杆烟,说她“能不能别转了”
以为她是为钱的事情在发愁,不由劝她“我跟二塘子打听过了,出海打渔有些赚头,年后我就同他去一趟。”
“什么”四婶为难起来,“天这么冷,出海打渔太危险了。二塘子常年在水上飘着,尚能放心,你”
江敬全斜她一眼“不然拿什么还钱给二哥”
“那、那也不能”低着头,小声嘟囔一句,“你们可是亲兄弟,他们又不缺钱”
“放屁。”懒得再和她说任何话,江敬全起身出门了。
账目出来之后,他们一直没有正面讨论过这个问题,每每提及,刘桂云就逃避,江敬全则暴怒,尝试了几回,均已失败告终。
他一走,刘桂云就哭。
大虎在外间的床上躺了好几天,后背的青紫简直触目惊心。但是,除了张氏偶尔会过来看看他,根本没有人问过他怎么样。
就连成日跟着他的小虎都跑去跟别人玩了。
所以,自然也就没人知道,一到夜里,他疼的,根本就睡不着
他有时候特别羡慕二房那个小傻子,虽然傻,但是所有人都宠着她,护着她,走哪儿都带着她一起。
不像他,被亲爹打成这样,可能死了都没人关心罢。
“阿娘,上次四姨母让你跟他和离,你为什么不答应”眼角有泪滴滚落下,大虎死气沉沉地问她,“他对咱们又不好”
刘桂云却狠狠拧了他一下,怒道“你胡说什么,那是你亲爹有你这样犯浑的吗”
大虎冷笑一声,艰难地翻了个身,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他还小,刘桂云只当他不懂事,想把人揪过来再教训几句,却听见外面传来了嘈杂之声。
以为是三婶带着族长主持公道来了,连忙迎了出去。
一进院子,却发现来人并不是族长,而是犯了事儿的阿柔、蜚蜚和她们阿爹江敬武。
他们不是重点,重点是三人身后还跟着一辆巨大的马车,有两个衣着体面的仆从正忙前忙后地把上面的东西往下搬。
粗略扫了一眼,就被震撼了。
一袋米、半扇猪、两只羊腿、两只公鸡还有一筐新鲜苹果。
仆从们累的气喘吁吁,可见东西之多。
这、这是他们买的
不是说被县令大人给叫到官府衙门问刑去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还带了这么些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