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的叶衡匆匆穿行在幽暗的街市之中，手上拎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青狐。

随后，他直接粗暴地将青瑶塞进了储物袋，心中满是愤恨与得意。

叶衡已经在暗自盘算起来，孟垢伤势虽重，却未伤及本源，以他帝师之尊，不缺疗伤宝药，只怕很快就会恢复。

想着，他的脚步越发加快了起来。

“金老，刚才多谢了。”

叶衡按着腰间的玉佩，答谢了一声。刚才如此剧烈的爆炸冲击，正是金老帮他抵挡下来的。

金老本想答一句什么，叶衡却已经说出了另一句话。

“金老，炼虚境以您真仙之躯，哪怕是一缕残魂，也可以瞬间将对方击毙，对吧？”

金老声音一顿，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才缓缓开口。

“你莫非要杀那御无缰？”

话一出口，看到叶衡毫无变化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赶紧出口制止：

“不行！老夫绝不会帮你的，吾辈修行正道，岂可妄造杀孽。”

闻言，叶衡却笑得轻松，说道：

“金老，我也未必一定要杀他。”

“而且哪怕杀了他，也是伏魔卫道，那老鬼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如此替天行道之举怎么能说是杀孽呢？”

金老没再回答，只有一声悠长的叹息。

又是如此正义凛然、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哪次满足的不是他一己之私？

来到御无缰密室前，中间仍然隔着那道布帘。

叶衡恭恭敬敬地行礼，目光低垂，面露恼怒和不甘：“前辈，秦前辈三人遇害了。”

听到这话，御无缰猛地睁开了眼睛，其中闪过一抹惊讶。

没想到那天通过嫣红之眼见过的那个青衣修士，竟如此厉害。

本来还有愤怒，但在思考之下，很快被压了下去，没继续说话。

“前辈，此僚可谓狂妄至极，不仅在此杀您故人之子，更是灭去了您的门人。”

“这天不往怕是大有被颠覆之意啊……”

叶衡低头继续说着，每一句都在提醒御无缰，这个人触犯到他根本的利益了，需要御无缰出手。

“此人现已离开天不往，并非小友说的什么颠覆之意……”

御无缰缓缓地说了一句。如果他实力正强盛之时，面对这种公然打他脸的情况，他早就出手了。

可如今他油尽灯枯，每向外施展一道灵力都会耗费本源。

刚刚眼线回禀，那姓孟的修士已经在嫣红的带领下离开了天不往。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去为难了，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又说道：

“随他们去吧……”

叶衡心中一惊，没想到御无缰竟如此不在乎。

他原本以为御无缰会被激怒，却没想到，这老怪为了保住性命，竟要苟缩在这个地方。

“前辈，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人……”

叶衡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御无缰眼神却居高临下地瞥了下来，带着几乎能将他身躯压碎的威压。

语气中透露出不耐烦，说道：“走吧，不要再打扰老夫清修……”

“前辈为炼虚大能，莫非我等后辈受了辱都不肯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