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惨烈景象柳白薇都看在眼里，可她的眼神中却绝无退缩之意。

她紧咬牙关，手中凝出灵剑，全力催动体内的煞气，那身后的虚影凤凰仿佛化为实质，振翅冲去。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飞蛾扑火。

她身上的一层层灵光瞬间被那强大的力量击破，光芒破碎消散。

那股力量无情地穿透她的身体，她的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被击透。

瞬间，柳白薇向下坠落而去道。

在失重坠落的过程中，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神却还努力地看着四周。

她看到了同样坠落的银凝，两人的目光交汇，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绝望。

柳白薇的脑子逐渐昏胀，眼前如走马灯一般流过一幕幕画面。

有父母的容颜，那亲切而温暖的笑容；还有许许多多见过的人，憎过的人，他们的面孔一一闪过。

最后定格的是师尊那张故作严肃却又带着淡笑的脸。

“师尊……”柳白薇口中轻轻呢喃了一声，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此时的她已经不做任何挣扎，仿佛已经接受了死亡的命运。

却在这时，光柱中传来一声叶无忌的怒嚎，随之，一股力量竟然冲破而出。

柳白薇心头一颤，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一只大手已经稳稳地揽住了自己的腰肢，随之极快地又同样抱住了银凝。

“你俩真不怕死啊？”孟垢抱着二女往下降，嘴里说了一句。

当看清是孟垢之时，两人甚至都怀疑自己因为濒死而出现幻觉了。

同时出口：

“师尊？”

“主人？”

柳白薇还沉浸在呆愣中，孟垢那张严肃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却已经转过头来。

对着她教训道：“胆子大了是吧？我不在就用煞气。回去罚你跪。”

此刻的柳白薇别说师尊罚她跪了，就算让她做更艰难的事都行啊。

心头一时被师尊回来的欣喜充满，眼中泛起泪光，脸上绽放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可就在孟垢的手放下柳白薇之后，身影却迅速离去，如离弦之箭直冲那光柱。

柳白薇知道师尊的修为又有所上升，但其他强者被灭杀的惨状，她也是亲眼看到的。

“师尊！”

柳白薇惊呼一声，想要挣扎着爬起来。

然而身上的伤势沉重，根本不允许她挪动半分。

这时随孟垢一同出来的木静，在后面用法术将二人护走。

并看着空中的身影说道：“陛下，公主。相信大人……”

此刻，孟垢稳稳地悬在了光柱前几丈的位置。

这强大的身影巍然而立，虽然与巨大的光柱相比显得渺小，但却已经完全胜过了剩余的这些残兵败将。

所有正准备继续冲杀的军士都一愣，手中的动作停滞，不知该继续做何动作。

光柱里面的叶无忌睁开那双金色却疯狂的眼睛，怒吼道：

“孟垢，你怎么还没死？为什么还没死？”

他愤怒地质问着，下意识地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

同时，头上布满了雷电，滋滋作响。

在一声痛苦的低吼后，叶无忌又继续对抗着疼痛，开始施法。

孟垢想的一点没错，他就是一边顶着这系统的惩罚，一边在干这事。

现在就处于他压制系统的状态……

孟垢完全不理会叶无忌的话，而是道：“系统是吧？还是叫你天道？你确定真要让眼前这人毁了这大陆还有三千世界的气运。”

叶无忌听到这话，猛的盯着他，眼中露出一丝不解和震惊。

孟垢却已经继续目视前方开口：“与我合作如何？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是我更危险，还是这个你一手扶持上来的气运之子更危险，心里该有数吧？”

孟垢的话声音不大，但他确定身为天道的系统能够听到。

叶无忌听着这话，心里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