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
“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之前的降卒不是都释放了吗?”
“昨天玄甲军才回来,人是他们从八府带回来的,新的降卒!”
“也就是说,八府,真的降了!”
“……”
“胡说——”
“八府不可能降!”
邓丰冲上城墙:“假的!都是假象!”
恰好此时。
黑夜当中,在两柄火把的护送下,一匹白马一身白袍的将军来到城门外三百步的距离。
“这人是谁?”
“白马白袍,陈三石!”
“还能是谁?!”
“快来看!那个就是陈三石!”
“露面了!”
“……”
陈三石抱拳,冲着城墙上的邓丰高高抱拳一礼:“怀远将军陈三石,在这里见过邓将军!”
“陈三石!”
邓丰怒不可遏,指着他呵斥道:“你搞什么鬼把戏?你以为区区一首乡歌,就能动摇我方的军心吗?!”
“邓将军误会陈某了!”
陈三石客客气气地说道:“晚辈,是来救邓将军,和这一城十数万百姓的。”
“荒唐!”
邓丰冷冷道:“本将军尚且有八千精兵,城内粮草充足,援军即刻抵达,用得着你来救?!”
“粮草真的充足吗?”
陈三石坐于马背上,五官没有过于明显的波动,但声音铿锵有力:“陈某人一路走来,看到莱州大部分地方都在闹饥荒,自从去年十一月开战之后,又征伐不断,各个城池所有的粮草,都是从百姓手中所征调而来,百姓苦不堪言!
“昭通府,作为莱州第二大粮仓,粮草确实应该充足,起码供养八千守军吃个一年半载是没有问题的。
“可偏偏邓将军是个爱民如子之人,所以将军定然会把城内的粮草分给百姓!
“十几万百姓,即便是昭通府的粮草也不够吧?”
“胡说八道,你少给我戴高帽!”
邓丰驳斥道:“城内粮草充足!城内的弟兄们,刚刚才吃过饱饭,姓陈的,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粮草的事情,只需要查看一下粮仓就知道了,就算还有,剩下的恐怕也不多了!就算邓将军非要自欺欺人,我们可以先抛开粮草的事情,谈谈兵力!”
陈三石继续说道:“如今不光八府全部归顺,就在两个时辰前,永乐府也已经告破,唐王李恭的脑袋如今就悬挂在永乐府城的城墙之上!
“也就是说,你们昭通府,彻彻底底的沦为一座孤城!
“军营里面唱歌的,就是从八府和永乐府归降而来的庆国降卒,他们不希望跟自家弟兄自相残杀,所以才用歌声相劝!你们难道,非要跟他们自相残杀吗?你们之间有些人不但认识,说不定还是乡亲吧!”
此言一出。
众人立即陷入一片惶恐。
“粮食没了?”
“城里的粮仓空了?!”
“怪不得夜里大家吃的忽然变好了!这是打算给咱们吃最后一顿好的!”
“永乐府也被攻破?”
“就连唐王都死了!”
“那岂不是,莱州只剩下咱们?十五万大军,马上就要调头来打咱们!”
“……”
陈三石再次补充道:“邓将军!在下说的这些,你应该心知肚明,但是将军为什么还要瞒城里的弟兄和百姓?难道非要等到我大盛调集来更多的大军,打出一个城破人亡,尸横遍野的局面,才肯低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