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
纵横河港一千条,四下方圆八百里。
凭借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原本在这上面的山匪,就足足存在有数十载,直到数年前运河起义,算是彻底成了养育一方兵马的大本营。
即便是镇南王,也必须要调度水师大军七万之后,才能前来围剿,而且还不一定能够在短时间内成功。
只是此刻,聚义堂内。
两拨人马正在争论不休。
“大哥,你说什么?我们真的要接受朝廷的招安?!”
“招安招安,整日招个鸟安!”
“你们这群匹夫,不招安又能怎么样?!”
“我们兵马虽广,但说到底也没有一州一府之地,如今前有虎后有狼,如果不接受招安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还不如直接归顺南徐,直接和朝廷开战!”
“南徐想用我们挡挡箭牌,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难不成,招安就行?”
“我们当了这么久的山匪,还杀过不少贪官污吏,朝廷将来会放过我们?”
“南徐不也是一样!有一句话叫做‘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说的没错,接受镇南王的招安,最起码我们不需要叛国,背上和南夷子合作的骂名!”
“……”
南徐、东庆、大盛、西齐。
在大漠蛮族的眼里,都是中原。
但在他们自己的眼中。
只有在大盛朝才是中原正统。
也正因此,大盛士人和读书人们,也都有着极强的优越感和自豪感,在他们的眼中,其余国家都不过是旁门左道。
梁山泊大当家,也是当今的兵马大元帅单群玉,看着手底下争吵不休的弟兄们倍感头疼,趁着混乱静悄悄地离去。
张顺也没有再听下去,提着一杆鱼叉下山,准备去大湖里发泄一通。
直到的肩膀上,忽地落下一只大手。
“谁?!”
他不禁心中骇然,自己竟然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
“我,张癞子!”
易容过后的陈三石穿着一身湛蓝长袍,腰间挎着孙璃的红莲刀,镇岳剑用的有些腻味,就把师姐的刀带出来用用。
“哥?!”
张顺脸上的骇然化作惊喜,他连忙领着人来到四下无人之地:“哥,你怎么来了?而且跑到这里来,都没人发现你?也对,你现在都是武圣了。”
北境一战,封狼居胥。
天下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也颇有些感慨。
上次见面的时候石哥还是玄象,想不到回去就成了武圣,这速度着实有些惊人。
“招安的事情。”
陈三石直入正题:“你是怎么想的?”
“我?要是按照我的想法,肯定是哪边也不听。”
张顺把鱼叉扔下,神色有些黯然:“可他们都说,我们要是再不选边站,就要两面夹击,覆灭就是这两年的事情。”
“确实是这样。”
陈三石为其讲解道:“你们能在梁山泊上这么多年,地理优势只是一方面,其实主要还是先前镇南王在应对南徐,南徐那边也在对你们进行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