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我之间不如就做个君子协定,如何?!”
君子协定?
“三石,别听三姓家奴的!”
汪直等人出言提醒。
“大师兄。”
陈三石与之对视:“请讲。”
“你我二人,就在此地决出胜负,不论生死,不得第三人插手。”
吕籍雄浑的喊话贯彻天地:
“若是我赢,你自削爵位、兵权,把妻儿送入京城,再交出龙经,平息这场乱局!
“若是我输,便主动退兵,把凉州城拱手相让!如何?!”
“师弟,不可啊!”
程位等人纷纷劝告。
“三姓家奴修炼邪法,不知道挖了什么坑等着你呢!”
“……”
然而。
众人只听到白袍应允,声音荡气回肠:“好!一言为定!”
雨,下得更大了
瀑布般的雨水遮蔽住人们的视野,在天瀑当中,他们只能模糊听到,有战马如龙啸般嘶鸣,隐约看见,有紫光节节攀升,直至化作扭曲龙象,而后水幕当中一条火龙陡然出现,灼热的烈焰蒸发雨水激起漫天大雾,和香火龙象迎面扑杀在一起。
“轰隆隆!”
乌云密布的天穹之上,再次划过闪电,龙胆亮银枪和方天画戟不断撞击,震耳欲聋的声音和雷霆混杂在一起,撼天动地。
隆庆七十六年十月八日。
白袍陈三石和朱甲吕籍,于凉州城外大战三十六个回合,第三十七回合,白袍一枪贯穿吕籍胸膛,将其击落马下,得胜而归。
白袍是为孙象宗真传枪神,再无异议。
次日。
双方遵守约定。
玄武、白虎、天狮三营,在聂远的带领下撤出凉州城。
自此。
白袍入驻凉州城,稳居幽、凉二州,坐拥十万兵马,时刻筹备,准备南下清君侧。
……
持续数日的暴雨终于平息。
玄武等三营兵马,在满是水洼泥泞不平的官道上有序撤军。
三师兄聂远掀开马车车帘:“大师兄,你怎么样?”
赤膊上身的吕籍虚弱的盘膝坐在车厢内,他脸色煞白,此刻正在咬着绷带为自己包扎,伤口位于左胸下放,距离心脏仅仅半寸。
“单论枪法,小师弟已经隐隐有要超过师父他老人家的迹象。”
聂远感慨道:“只是他下手未免也太狠,大师兄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性命!”
吕籍蓦地开口:“你以为,伤口为何不偏不倚,只差半寸?”
“……”
聂远沉默片刻:“大师兄,小师弟妖孽非人,普天之下在武道方面的天赋,怕是没人能比过小师弟,就连师父当年也是远远不如,所以你不必沮丧。”
“输了就是输了。”
吕籍颓丧冷笑:“看来,师父没有选错人。”
言谈间。
他的瞳孔忽地亮起紫光,有刹那间仿佛变作另外一人,而后单手按着天灵,面容痛苦地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