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苗不死心：“可是...现在的郭培就好比带着一个杀人狂魔，要是他一时兴起来个全国旅游，那不是得死很多人？”

陈已矣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她：“你以为这世上没一个好人了？大家都那么好蛊惑的？要是真那么容易，那凭一个恶就可以统治整个世界了。”

“恶想要蛊惑人心也是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要被蛊惑之人心术不正，德行有亏，口出恶言，怒气上头时才行。不然他在沧南溜达这么久了，也不会就出了这么一桩案子。”

何苗苗还是有些不赞同她这种观念：“就算如此，有些人也罪不至死啊，就比如程梦欣，虽然她跟刘涛合伙诈骗的行为确实不对，但按照律法来定，她也不至于判个死刑嘛！”

陈已矣哼笑了一声，道：“律法是为了规范人的行为，但因果报应可不是这样算的！”

“程梦欣骗过的人肯定不止汪鹏一个，她在直播间交往的男朋友应该也不少，但里面不是每个人都是有钱的。你骗一个有钱人一百万，那你只能算是诈骗。但如果你骗了一个人一百块的救命钱，那你欠的就是命。”

“你知道为什么死的是程梦欣而不是刘文涛吗？”

何苗苗想了想，说：“因为刘文涛比程梦欣更可恶一些，所以他更容易被恶蛊惑？”

陈已矣摇摇头：“因为报应到了，你去查查以往给程梦欣刷过礼物的人，说不定就能知道答案了。”

“人是程梦欣跟刘文涛一起骗的，为什么不报应刘文涛”  何苗苗还是不解。

“你以为他跑得了？早晚问题罢了。至于为什么先死的不是他，是因为所有的诈骗都是以程梦欣的名义去骗的，相对来说，程梦欣背负的孽债更多。”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公安局大门口，陈已矣拍了拍何苗苗的肩：“好了，你回去吧，我得回去补瞌睡了。”

说完陈已矣越过何苗苗快步往前走了两步，结果就被何苗苗拉住了手。

“已矣姐，一起吃个早饭再回去吧，我还有点问题问你”

陈已矣扭头：“你问题可真...”

剩下的几个字她没说出口，她的视线直直的越过何苗苗，对上了她身后的人。

那人一袭黑色风衣，身姿挺拔的站在何苗苗的身后，此时双目微沉的看着她。

正是两人刚才谈话中的主角之一，郭培。

看他站着的距离，想来她俩的谈话应该听得差不多了。

陈已矣不悦的皱了皱眉，这人有点东西，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到她的身后。

何苗苗见陈已矣的视线越过了她，她疑惑的回头。

待看清身后的人时条件反射的一下躲到了陈已矣的身后。

“已...已矣姐欸，他过来了！”何苗苗从后面紧紧的搂着陈已矣，惊恐的小声道。

陈已矣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同样的小声道：“大哥，这公安局！你的地盘！任它什么妖魔鬼怪来了都没办法靠近你的！你怕什么？”

何苗苗当然知道现在郭培身上的那玩意没法靠近她，只要还没踏出公安局的大门，自有正道之光庇佑她邪祟不侵。

但那种打心底涌上来的恐惧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她还是紧抱着陈已矣不放。

何苗苗的动静太突兀了，让郭培忍不住打量了她一下，随即他皱了皱眉：“你好像很怕我？”

“已矣姐！”  何苗苗没理他，扭头叫陈已矣，脸上的神情快哭了。

妈妈呀，这人身上可是带着恶鬼的，她真的害怕！

就在她抱着陈已矣瑟瑟发抖时，又一个人影出来了，陈已矣赶紧朝着来人招手。

来人是冉均，沧南县公安局的一名法医，也是何苗苗的男朋友，更是除了她俩之外，唯一知道何苗苗能看见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