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培原本想在县城多待几天的,结果刚跟着陈已矣回到店了,她就有客找上门了。
来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妇女,神色憔悴,身形瘦弱,一看就是过得穷困的人家。
她见着陈已矣后,连忙迎了上来:“已矣呀,你终于是回来了,我等你一上午了!”
陈已矣看着眼前的人,眼露精光,面相刻薄,一开口就是谎话连篇,让她心生厌恶。
她明明吃过午饭了才出的门,这人又是怎么等了她一上午的。
对于这种人她向来是没有好脸色的,冷脸越过她就要往吧台走,被梁芳叫住了。
“已矣啊,这人是陈家村里的,按辈分你还得叫一声奶奶。”
陈已矣冷笑一声:“我无父无母,哪里来的奶奶?”
“这...这...已矣啊,你虽然是陈欢捡来的,但好歹也是她带大的不是,大家也算是亲戚了。”那妇女蹙着眉面上委屈,活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陈欢是陈姑婆的名字。
提到陈姑婆,陈已矣脸上更难看了。
只因这陈家村的有些人,着实有些不要脸。
陈姑婆并不是陈家村的人,她到底是哪里的人也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她是逃难逃到这边来的,当初身无分文的她遇上了同是姓陈的好心人家收留了她,给了她一个栖身的地方,从那以后,但凡是陈家村跟那户人家能沾上点亲戚关系的,陈姑婆都是能帮则帮,分文不取。
这也造成了有些人的不要脸,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让陈姑婆跑一趟,不给钱就算了,态度还不好,跟欠了他们似的。
陈姑婆向来不计较这些,她也对陈已矣说过,那是她跟陈家村的恩怨,与陈已矣无关,等她走后,陈已矣不必再看谁人的情面,依照自己的规矩办事即可。
所以;陈已矣今天并不打算破了自己的规矩。
“我办事向来只看缘分,你我无缘,你回去吧。”
那妇女一听,立马就坐在地上开始哭嚎:“哎哟,陈欢姐姐呀,你瞧瞧,你做了一辈子的善事,这辛苦拉扯大的孩子竟是半点情分都不讲呀。”
一旁的梁芳忙伸手去拉她:“哎哟,二奶奶,快起来。”
现在刚四点钟,虽还不到晚饭忙的时候,但店内也有客人在。
妇女就是瞧准了这一点,才故意这么哭闹。
但这次她找错人了,陈已矣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她冷眼看着妇女:“要哭出去哭,要么我就报警,你自己选。”
“你...你怎么这么跟长辈说话!”妇女抹着眼泪,控诉着陈已矣。
陈已矣不耐烦的皱眉,正要开口就见郭培站了出来。
他挡在陈已矣的面前,冷眼看着妇女:“还是说,要我请你出去?”
他身材高大,眼神冷冽,自带了一股狠劲,往这一站一般人还真不敢招惹。
那妇女见了,也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说话,但也没走。
梁芳赶紧拉了下陈已矣的手,凑到她耳边说:“这人还欠了咱们家两万块钱呢,别把人得罪狠了,不然她到时候赖着不还了。”
陈已矣心里有数了,想了想,对那妇女道:“要帮你一把也行,但我可不免费。”
妇女一听可以帮面上先是一喜,再听要收费后,那笑容又僵住了:“那...怎么收费的?”
陈已矣敲了敲吧台的桌面:“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妇女立马将她今天的来意说了。
妇女名叫张贵芳,家里有个女儿叫陈小花,因为长得丑一直没说上对象。好不容易说了户人家,家里条件也不错,说好了这个月定亲的,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陈小花出事了。
从上个月开始,就变得疯疯癫癫的,动不动就发疯打人。
也弄去医院看过了,一到医院就一切都正常,什么事都没有,但一回家又开始发疯。
大家都说是惹上了脏东西,去医院不管用,得找人看看,所以她这才来请陈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