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记得自己吃过多少野味,杀过多少野生动物了,一直到国家对于捕杀野生动物的管制严格了之后,他的年纪也大了,没有年轻时候那么重的杀气了,才停止。
陈已矣说完就打算走,对于这种自作孽的报应,她向来不会多管。
男人此时神情恍惚,已经没有力气起来拦她了,倒是一在旁边的女人伸手拉住了她。
女人蹙着眉,面上带着些焦急:“大师,那我们能做什么弥补一下吗?”
这话让陈已矣停下了脚步,她打量了一下女人。
女人的面带也带着疲色,但比男人的状态还是好了许多。
而且,比男人明事理,事已至此,想的不是如何逃避应得的报应,而是怎么补偿。
陈已矣的脸色好了一些,开口问道:“你吃过吗?”
女人连忙摇头:“我没吃过,当时刚兴起吃野味的时候我正好怀着孩子,我怕遭报应,就不敢吃。”
“我劝过他让他不要吃,他嘴上答应我不吃,但我没想到他居然偷偷瞒着我!”
陈已矣了然,难怪夫妻的状态差了这么多,即便是常年与跟在男人身上的怨灵同处一室,但心怀善念的人受到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女人又接着说:“大师,你看有什么办法能弥补一下?他确实是做错了,但我们一家四口现在就剩下我们老两口了,要是他也去了,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说着,女人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连忙低头拭泪。
陈已矣闻言,疑惑道:“只剩你们两口子了?孩子都没了?”
女人流着泪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陈已矣的运气一向很好,好到什么程度了?就是每当她有需求或者困惑的时候,答案下一秒就会送到她的跟前。
她来得时候,介绍人告诉她这家人姓袁,袁姓在县城里不算多,但也很常见,她并没有联想太多。
但现在,她基本确定这夫妻俩就是袁黎的父母了。
“你是袁黎的妈妈”她开口道。
女人擦去眼泪,抬头看向她:“佩书告诉你的?”
佩书就是介绍陈已矣过来的那个客户。
陈已矣摇头,淡声道:“不是,我昨天正好见过袁黎。”
这话一出,不止女人,连沙发上的男人都震惊的抬起了头。
女人颤抖着唇,嗫喏道:“这...这怎么可能,小黎已经去世四年了”。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看见的自然不是活着的她。”
女人闻言一把抓住了陈已矣,急切道:“她在哪儿?我...我可以去见见她吗?”
陈已矣摇摇头:“她可能,不太想见你们吧。”
女人闻言,面上浮现出巨大的悲伤,脚下不稳往后跌了两步,还是陈已矣扶住了她。
她哽咽的开口:“她...她还在怪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