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郭培看向陈已矣,征求她的意见。
“你要去吗?”
陈已矣勾唇,在昏暗的夜色中扬起一抹笑。
“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她这场戏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郭培叫醒了付乾,叮嘱了他一番后,便带着陈已矣开车去了长河县。
事故是在市郊的长河县辖区内发生的,现在受害者的遗体都在长河县的殡仪馆。
这一路过去,单程都近四个小时的车程,等到两人赶到时,天已经亮了。
在殡仪馆见到龚思雨时,她一脸苍白,双眼红肿,似哭了一晚上。
若是不知晓其中内情,看见她这模样一定很让人心疼。
见着郭培的第一眼,龚思雨便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哭喊出声:“哥!”
郭培没料到她会演到这个地步,双手举在半空中一时有些无措。
如果不知道龚思雨的真实身份,身为哥哥的郭培一定会给她一个用力的拥抱,好好的安抚她一下。
但现在,他第一反应是看向陈已矣,举起手表示自己的无辜,生怕被误会了。
因着龚思雨身上的味道,陈已矣从一开始就站得老远,此时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
一直到郭培脸上明显挂不住后,才不情不愿的走近,伸手拍了拍龚思雨的肩膀。
“喂,抱别人的男人这么久,是不是不太礼貌?”
她戴着口罩的,出口的话被削弱了几分气势,但也清晰的传递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这话一出,另外两人都猛地看向她。
龚思雨看向陈已矣的眉头微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贯柔弱茫然的样子,开口道:“你们...在一起了?”
陈已矣坦然点头,下巴朝着郭培扬了扬:“昂,不信你问他。”
郭培对上陈已矣的视线,心里暗喜。
“嗯,对,我是她男人。”说着,他推开龚思雨,“你妈在哪儿?”
郭培跟着龚思雨去办该走的流程了,陈已矣受不了龚思雨身上的味道,没有跟着去。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左右,郭培回来了。
只有他一人。
陈已矣看着坐上车的他,往外看了看,“龚思雨呢?”
郭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来的时候忘记你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了,怕你路上太难熬,我就找了殡仪馆的灵车,让那车将她们送回去。”
陈已矣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开口问:“有这个业务你干嘛不早说?我俩还得跑这么一趟。”
郭培无辜:“我也是第一次办这种事,业务不熟练,下次改正。”
陈已矣彻底无话,毕竟她比他多活了三年,也不知道有这个业务。
不过总比要一路上忍着强。
两人跟在殡仪馆的灵车后面便踏上了回程。
到了县里的殡仪馆后,郭培扮演起了一个贴心哥哥的角色,跑前跑后的替龚思雨办郭芳的葬礼。
这已经是这一年他经手的第三场葬礼了,从一开始的别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到现在他指挥每个人去做什么。
陈已矣站在一旁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跑,脑子里突然兴起了一个念头。
郭培以后从事丧葬行业应该也很干得不错,不如等这事完了,俩人合伙开个丧葬一条龙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