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陈跟郭安安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葬礼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龚思雨父亲那边的亲戚跟郭芳的亲朋好友也都过来了,此时里面正闹哄哄的。
郭陈将车停远了些,给陈已矣发了消息,告知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陈已矣收到郭陈的消息后,走到灵堂前,叫了一声正在烧纸的龚思雨。
“龚思雨,你跟我出来一趟。”
郭培起身打算一起,被陈已矣按住了,“你别来。”
郭培不知道陈已矣是要干嘛,但她肯定有她的理由,只得暗自捏了捏她的手,暗示她注意安全。
陈已矣没看他,收回手转头往外走了。
龚思雨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陈已矣出去了。
陈已矣一直将龚思雨领到了郭陈停车的附近才停下。
“你叫我出来干嘛?我不觉得我们俩还有什么好说的。”龚思雨站在陈已矣的身后,淡声道。
陈已矣转身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开口:“我跟你做个交易。”
龚思雨冷哼一声:“交易?你现在有什么筹码跟我做交易?我愿意站在这里,不过是不想闹得太难看了让我哥为难。”
陈已矣扯了扯嘴角,面上有些无语:“别自欺欺人行不,你又不是不是清楚,他早就知道你的底细了,何必在这里演什么兄妹情深。”
龚思雨这下脸上倒是起了笑意,她歪头看着陈已矣,朝着她走近了一步。
“那又怎样?即便他什么都知道了,只要我不挑破,他不照样得为我跑前跑后?”
陈已矣蹙眉,“强扭的瓜不甜,上辈子都没扭到,这辈子还不甘心?”
“我愿意。”
龚思雨说着,伸出手,白皙得跟瓷器一般的手举在陈已矣的面前,虎口微张,纤细的手指本该是曼妙柔软的,此时却显得无比的诡异。
好似下一秒,那只手就要掐到陈已矣的脖子上去。
“陈已矣,人是没有办法跟超脱自然的存在相抗衡的,杀死你,简直是太容易了。”
“我其实是不愿意杀你的,毕竟活着的人是没办法争得过死人的,这样的错上辈子犯过一次了,这辈子就得学乖一点了。”
“但如果你非要挑战我的耐心,我也不介意再重蹈覆辙,大不了我再多等几十年。”
她说这话时,还是一贯轻柔的语调,话语都轻飘飘的,好似这冬季的风再大一些,都能将她的话吹散了。
如果不是她伸在陈已矣眼前的手,跟她那双带着杀意的眼眸,丝毫听不出她是在威胁人。
陈已矣因她的话眼眸微闪,垂眸凝视片刻那只手,再次抬头时,面上不动声色,稳如老狗。
“我不懂你跟他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感兴趣。但你也知道,在其位尽其责,我既然吃这碗饭,也就没办法放任不管。”
“只要你放郭星宇一马,我可以跟郭培划清界线。”
龚思雨闻言,收回自己的手,脸上带着一抹奇异的笑:“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放任他跟你发展到现在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们在既定的结局面前,会怎样挣扎?”
“呵呵,想想就觉得很有趣呢。”
笑罢,她眼中的神色一凛,眼神瞬间阴鸷狠毒。
“上辈子我都不屑要的怜悯,这辈子我还会要?我要的,是他自己来求我,像条狗一样的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