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楚月要么跟着张政跑山里去认药材,要么跟着他在村里给人瞧病,他每次给人把脉的时候,都会让楚月再摸上一次。
随着摸脉的次数多了,楚月对于脉象的把控也越来越熟练了,如今已经具备了单独给人瞧病的本事。
“师父,常用的药材我也认的差不多了,剩余的可以往后慢慢认,如今你将病理和脉象教了我不少,是否也可以尝试着教教我开方和针灸了?”
别的不说,张政的这一手针灸之术是真的厉害。
村里人与其有个头疼腿疼胳膊疼的,他几针下去,立马就不痛了,再给开个方的,疼痛也就慢慢缓解了。
至少这十来日,奶的头痛症就没再犯过。
张政抚了抚须,往鸡圈的方向瞅了一眼,“倒也不是不行……”
自从上次吃过一次炸鸡后,他都想念这个味道好久了。
楚月心领神会,转身就往鸡圈跑去,“师父等着,我先去抓只鸡,中午给师父做炸鸡吃。”
望着楚月风风火火的身影,坐在堂屋里做针线活的云翠荷无奈的摇了摇头,“月月,抓两只吧,等会做好了送半只去你爷奶家,之前存着给鸡吃的稻谷壳子也不多了,这些鸡怕是得慢慢吃掉才行。”
楚月一边抓鸡,一边问道,“娘,大林哥屋里常年给人剥谷壳,他们家有稻谷壳子卖吗?有的话,咱买点来养鸡呗,再过些日子镇上怕是肉都没得卖,咱还得留几只鸡生蛋才好,咱家不是还有只母鸡在抱蛋吗,等小鸡大了点,也要吃呢。”
云翠荷听了,当即站起身来。
“月月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这就问问去。”
说完,将手里的针线篮子放回屋里,便出门往孙大林家里去了。
两刻钟的功夫,她便挑回了一担掺着少许碎米的谷糠。
正在拔鸡毛的楚月忙起身将手上的水渍擦了擦,“还真有米糠?”
云翠荷跨进门槛,“一担碎谷壳二十文,比平日里贵了五文钱都不少人家抢着要呢,幸好我去的早,要是再迟一些,这些谷壳子就要被别家买去了。”
无论如何,屋里这些鸡的吃食算是暂时充足了。
楚月上前帮着云翠荷将肩膀上的担子卸下,“那些人将谷壳买去也是要喂鸡吗?”
“那当然不是。”云翠荷缓了缓说道,“将米糠掺在粥里熬着吃能饱腹,你没嫁星河之前,咱屋里也这么吃过,虽然不好咽,但确实比单吃米粥扛饿。”
楚月抿了抿唇,“总归如今咱家里条件好些了,也不必再靠咽糠饱腹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云翠荷笑了笑,“那是,只要咱一家人齐心,往后只会越来越好。”
楚月帮着云翠荷将米糠倒在自家的簸箕和箩筐中,便继续拔鸡毛去了。
云翠荷拍了拍身上的糠灰,朝着屋里喊道,“星平星安,你们先帮娘将箩筐和扁担送去大林家,等会回来再习字吧。”
前段时间陆星河给两人抄了本千字文,许是新鲜劲在,最近认字习字积极着呢,连带着平日里跟个毛猴似的陆星平都文静了不少。
“娘,来了。”
兄弟俩应了一声,便出了屋,将两个箩筐串到扁担上,抬着一路飞跑下山去了。
云翠荷忙追到院门口,“慢着些,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