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一惊,忙低头掩去眼底的慌乱。
“姐姐,我见陆公子一个人等在外头,寻思着要不要邀请他来院里坐坐,没成想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
沈知雪冷着脸。
“咱院里都是女子,邀请一个成年男子来院里坐你是怎么想的?”
刚才楚月来的时候,她都只是让荷香给陆星河泡了杯茶,就是因为顾忌到男女之防,所以并未邀请他进来坐着等楚月。
“我……”
沈知夏咬了咬唇,面上带着愤懑。
沈知雪这个贱人,竟当着外人的面要她难堪,回头定要跟爹告一状。
楚月朝着沈知雪微微颔首,“沈姐姐,我先走了。”
“妹妹慢走。”目送楚月离开,沈知雪才望向沈知夏,“你既跟着来庄子上服侍娘,那便给我本分些,如果实在觉得无趣,可以早些回去,我一个人也可以将娘照顾的很好。”
沈知夏却只是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爹让我来,我还不想来呢,穷乡僻壤的,啥也不是。”
说完,扭头便往屋里去了。
荷香上前拉了拉沈知雪的袖子,“小姐?”
沈知雪四处望去,在看见沈知夏晾在院子里的衣裳时,微微勾起唇角,随后悄无声息的将袖袋藏着的药粉拿出来往衣裳的方向抖了抖,整个过程极为顺利,并未被人发觉。
……
楚月上了骡车,也没进车厢坐着,而是与陆星河并排坐在一起,撑着下巴望向他。
陆星河望见身旁小丫头的神色,面带不解,“怎了?这般看着我作甚?”
楚月淡声说道,“想将你藏起来了。”
陆星河的唇角微微上扬,“藏起来作甚?是觉得拿不出手吗?”
“是太拿得出手了。”楚月小声嘀咕道,“走到哪儿都有人惦记。”
听着她酸溜溜的语气,陆星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管别人作甚?咱顾好自个儿就行了。”
楚月噘着嘴说道,“哪有日日防贼的道理?”
陆星河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放心吧,你家相公自带防盗,旁人偷不走的。”
望着陆星河手里的缰绳,楚月突然来了兴致,“相公,要不你教我赶骡车吧?反正罗家沟也不远,明儿我自个儿就能来了。”
陆星河想也不想便摇头,“你一个姑娘家,万一被人惦记上了,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楚月想了想也是,如今世道乱,她还是少做些冒险的事情吧。
……
回到家里,楚月便将沈知雪送的那个玉镯给取了下来,放进了陆星河为她特意打造用来藏东西的暗格里。
她不是沈知雪那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玉镯子在她手上怕是不经磕碰,索性手腕上已经有外婆送的细银镯了,倒是没必要戴这般贵重的玉镯子,等往后家里条件好了,不必她干活了,再拿出来戴也不迟。
收好镯子,楚月又从鸡圈中抓了只鸡,杀鸡去毛之后,用家里的调料给鸡做了个全身按摩腌制起来。
小竹眨巴眨巴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楚月的动作,“姐姐,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想试试做一只叫花鸡。”楚月用钵将腌制在大碗里的鸡倒扣起来,洗了把手便挎上了篮子,“小竹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去摘树叶?”
今年干成这样,荷叶是别想了,只能摘点槲树叶回来凑合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