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翠荷叹了口气。
“万一来讨水,那能怎办哩?咱也不能断了人家生路。”
楚月蹙起眉头,“咱这村里人家可不少,家里这水井自己几户人用倒是足够,要是村里人都来挑水,怕是不成。”
云翠荷点头,“那是自然的,就希望这老天快些下雨,莫要再旱了。”
她也不是个大善人,往常有点交情的,来家里打点水去吃无可厚非,她也愿意,但如果是不甚亲厚甚至是有些过节的人,她也是不愿的。
眼下,就祈祷这老天快些降下雨来,这样大家日子才能好过。
“娘,咱什么时候去外婆家?”
“过两日等星河好一些再去吧,到时候星平星安和小竹就在家里看家,顺带照顾星河,咱娘俩去仓河镇,你外婆那腿也不晓得如何了,还得你去瞧瞧我才放心。”
楚月点头,“成,沈夫人那边也只几日了,针灸完这两日我便和沈小姐说一声,中间空一日陪娘去仓河镇。”
“好。”
婆媳两个正聊着,便听得院外有人喊道,“三弟妹,你在家哩?”
云翠荷和楚月对视一眼,起身便去开了院门。
“二嫂来了?”
赵桂琴是担着水桶来的,单看这架势,也知道她是要做什么。
“三弟妹,可否到你们这儿讨点儿水?咱村里的井就要干了,打的都是泥浆水,已经喝不得了。”
毕竟是妯娌,云翠荷也不好拦着,便将她让进了院子,“二嫂去打水吧,喝的水我家还是够的,不过得紧着些用了。”
“哎,多谢三弟妹了。”她将绑着绳子的水桶往井里丢去,听到“噗通”的水声时,笑着说道,“还是你们家有先见之明,提前就打了井,如今大家伙连吃个水都困难了,你们家里还有多余的水浇地哩。”
“哪是什么先见之明?还不是之前村里人乱嚼舌根,说我们家月月的坏话,张大夫才给我们在院子里看了个好地方,说起来,还得感谢张大夫哩。”
赵桂琴一边将井里的水桶往上拉,一边说道,“我听说星河媳妇医术了得,前些日子还将大嫂家的木头给救回来了,当徒弟的都这般厉害了,张大夫这个当师父的本事自然也不小。”
说起这个,云翠荷叹了口气。
“那日也就是月月去的及时,听说大嫂还请了神婆给木头做法哩,那一碗符水要是真灌下去,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赵桂琴将打的水倒在自家水桶中,“大嫂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墙头草的性子,看似主意大,实则谁有理听谁的,我也没想到她竟就信了别人的鬼话去请神婆,这要是还没分家的话,指不定爹娘第一个就制止了。”
云翠荷点头,“是呢,那日就是娘将月月给拉过去的,第二天桂英拿了方帕子来感谢月月救了她家木头,不过月月也没收她的东西,她在这里坐一会就回去了。”
这话不说出来她憋在心底也难受,别到时候别人都以为大哥大嫂给了自家多大的好处似的。
赵桂琴一愣,“大哥大嫂两个当家的没亲自来?就让桂英拿条帕子来了?”
“嗯,他们许是忙吧。”云翠荷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两人还真是不知道事儿,你们两家才几步路?这事儿要是让爹娘知道,指不定得怎么教训他们,敢情他家木头的命就值一条帕子?”赵桂琴说完,还啧啧了两声。
云翠荷摆了摆手,“算了,都是一家人,又是头一次的,便也不计较这个事儿了,往后再要是找月月,咱也得按规矩办事,不说跟对待外边人一般,至少不能让她白忙活不是?”
赵桂琴虽然不想接话茬,这会却也不得不点头,“弟妹说的是,开门做生意的,哪有免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