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从院门旁挑过一担水桶便随着云翠荷进了院子。
她将自家两个桶装满水,与云翠荷道了谢便离开了。
村里人见林氏从家里讨的水干干净净,一个个的都打起了主意,能讨到清澈甘甜的井水,谁还愿意去喝那带着泥腥味的浑水?
于是,关系好的差的都挑着桶来了家里,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么多人,哪怕一人挑一担,家里的井怕是也不够他们祸祸的,云翠荷当然不同意,叫上陆大贵一起便将院门给堵了。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挑水去村里的水井,来我家作甚?我家的水井是自个儿打的,可不是大家伙凑钱打的。”
众人见状,当即就有人站出来说大道理。
“云氏,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就帮衬帮衬呗,咱这里除了大家共用的两口井,就只你家里和孙大柱家里有水井了,孙大柱家那口水井也马上见底了,你总不能还捂着你家的井不让我们喝水吧?这不是看着我们去送死么?”
云翠荷也不是完全不知情,孙大柱家那口井之所以会干掉,就是因为这些人没有节制的取水。
如今的天这般旱,这些人不仅自个儿吃喝,还效仿自家大面积种菜,从井里挑水去浇地。
菜是长起来了,村里的井水却越来越少。
“别以为我不知道孙大柱家里的水井是怎么干的,原本我们两家的水井就没有村里的水井深,结果你们半个月不到就给人家捣鼓干了,我要是让你们在我家里这般祸祸,岂不是也要步他们家的后尘?到时候怕是我们自家喝水都困难哩。”
“铁打的公鸡一毛不拔,说白了你这人就是自私,只顾着自个儿,将我们这一村人不当回事哩,早知道这般,真得让里正将你们赶出半坡村。”一人带头挑事。
不少人忙跟着起哄,“没错,你要是不让我们挑水,就滚出半坡村。”
楚月见状,端了盆潲水就往外泼。
“都离我家远着些,莫要将我家院子给熏臭了,谁规定我们家要给你们供水?我们打井的时候,你们是帮过忙还是出过钱了?当我们家欠你们的?”
站在前头的人见楚月泼来潲水,纷纷往后退,但还是溅了不少在身上。
“楚氏你这个少条失教的贱蹄子,说话就说话,拿污水往人身上泼作甚?有娘生没娘养的,都不知道陆星河是怎么看上你这么个没教养的小泼妇的,我呸!”
还未等楚月反击,便见一人从说话的那个妇人身后揪住了她的头发。
王雪兰和陆铁生领着大房、二房和四房的人来救场了。
王雪兰揪着那个妇人的头发边骂边打。
“林春桃,你个嘴臭的贱蹄子,你怎的还有脸在我老三媳妇家里撒泼的?我老三媳妇家里没打井的时候,你可是跟着人起哄说星河媳妇是灾星的,如今不要脸讨水上门,竟还骂星河媳妇没教养,真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二嫂赵桂琴原本就因为这林春桃行为不端有过节,这会见自家婆婆揪住了人家头发,举着宽厚的巴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招呼。
婆媳两个合力,打的林春桃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只得大哭大喊,“哎哟!快来人啊,杀人啊,老虔婆要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