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有些惊讶,“同知县的县令也知道我了?”
陆星河一边清洗着手中的杯子一边说道,“同知县下辖多个城镇,南坪镇这边原本受灾最严重,但如今却成了周边几个镇子里最太平的,他作为同知县的县令,自是有所关注,知道你也不奇怪,而且,他让许兄来请你,也是得到了上头知府大人的授意。”
许恒在县城那边好几年,作为许员外的儿子,又是个年轻的秀才,认识县令不奇怪,只是有一点楚月不解。
“难道去年朝廷没有派人到同知县处理疫病一事?”
朝廷太医不少,医术不至于比她差。
从去年到今年,足足一个多月,哪怕是庸医,只要用药得当,疫病也会得到控制,怎的如今还需要派许恒来请她?
“不是所有太医都有张大夫和你这般好的医术,也不是所有有权有势的人,都如千羽一般愿意为百姓着想,这两者缺一不可,同知县的疫病迟迟得不到缓解,同知县县令头大,作为下辖同知县的越州知府压力也不会小,若再次爆发,这两人首当其冲。”
至于其中更为深奥的关系,陆星河没有说与楚月听。
少些烦恼也是好的。
蹲在地上的小丫头将自己的下巴枕在手臂上,小声嘀咕道,“可去年不是听说朝廷派了那什么靖王来这里治理灾情了吗?还战功赫赫呢,居然连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好。”
陆星河将杯杯盏盏清洗干净之后,起身将自己的手擦拭干净。
“他是来了,只是后来北方战事吃紧,便又转道去了边疆。”
楚月也随着他一道站起身来。
“那他来之前,南坪镇的乱象都是预谋?有人要从中敛财?”
陆星河擦手的动作一僵,似是没想到楚月会有此言论,片刻之后,他伸手揉了揉楚月的脑袋,“想要长高,便少想一些,这些暂且还不是你能操心的事情,往后莫要再说了,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恐惹来杀身之祸。”
楚月俯身将杯盏端了起来。
“也就是在你面前说一说,这要是在外头,我才不会开口呢,咱们快去前院吧,许公子还在那里等着呢。”
两人回到屋里,楚月便将装满了水的壶架在火盆上热着水。
“让许公子久等了。”
许恒忙笑着摆手。
“无碍无碍,不知楚姑娘最近可有空?”他直接道明来意,“我这次来,是受同知县县令之托,请你去赈灾的,如今南坪镇疫病已解,同知县却仍在水深火热之中,若不将那边的瘟疫解除,今年的科考官府那边怕是都腾不出手来。”
楚月略微沉思之后说道,“我倒是可以去同知县,只是,我怕我去了也是孤掌难鸣。”
同知县县令都开了口,她一个无权无势的百姓,没有权利拒绝。
“这个楚姑娘不必担心,同知县所有参与赈灾的人,除了太医,都会尽量配合你。”想了想,许恒又补充道,“除了太医,其余参与赈灾的,都是咱们同知县的人。”
楚月听了,望向陆星河。
“相公的想法呢?”
大事上,她总是习惯性的问一问陆星河的意见。
陆星河稍一沉思,“可去,只是有些繁琐的事情,大可吩咐底下的大夫去完成,无需事事躬亲。”
他可不想小丫头再跟去年一样,忙到最后生生累倒了。
楚月点头,“我去同知县是没问题,只是得先与家里交代一番,再者,今儿上午永通巷的事情,我还有些担心蒋高义会对医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