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冷笑。
“严夫人当街伤人便合适了?严夫人伤人的时候,严老爷非但不阻拦,还拦着不让我去劝架便合适了?”她眼神坚定,言语铿锵,“若只是口头说上几句倒也没什么,如今严夫人已经出手伤人,便得依法办事,否则严老爷当咱们南渊国的律法是摆设吗?”
周围的人忙应和,“楚大夫说的是!”
严世涛见此情形,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四处一望,便趁着人群嘈杂想从一旁开溜,却被面无表情的黑木拦住了去路。
“你是从犯,不能走。”
严世涛毕竟只是个客栈老板,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此刻望着面前这个气势冷肃的男人以及他手中冰冷的长剑,只觉得寒从心起,不敢再动弹。
外头有黑木在,楚月也不担心,上前扶着陆玉芳便去了后院,打了盆水,帮她梳洗了一番。
整个过程,她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陆玉芳的神色。
“玉芳……”
听到楚月的声音,陆玉芳又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才吸着鼻子说道,“月月,我知道和许大哥在一起会面临许多质疑的声音,但我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楚月轻抚着她的背。
“那严夫人就是狗急乱咬人,你别听她的,你和许公子明明那么般配,莫要妄自菲薄了,再者,从前也不是没有寻常百姓家的姑娘嫁入高门大户的,若当真论高门大户,许家还排不上号呢。”
她拍了拍陆玉芳的手。
“少想一些,相信你自己,你值得。”
陆玉芳沉默了一会,才望着楚月说道,“月月,你忙自己的去吧,我需要静一静。”
楚月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来。
“行,前头没人呢,我先忙活去了,你先整理整理情绪,记得不要多想。”
陆玉芳点头,“好。”
楚月回到医馆,朱大夫已经坐在堂中给人看诊了。
因着陆玉芳这会还在后院,楚月便去了柜台处给人抓药。
没一会,衙门的人来了,在外头将事情的经过了解了之后便将严世涛夫妇一起带走了。
陆玉芳在整理情绪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经此一事,她的神情中多了一份坚韧,也多了一丝沉稳。
楚月回到后院,往黑木的方向望了眼。
“严夫人动手的时候,你为何不出手?以你的本事,她当时本无法近玉芳的身的。”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又不是她。”黑木双手环胸,面上尽显冷酷,“而且,她不也没事么?”
“黑木!”
楚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黑木望了她一眼。
“我心里有数,我若出手,衙门的人便没有理由将那对夫妇带走了,依着南渊律法,那个女人若不想面临牢狱之灾,应当会花些钱财。”
听到这里,楚月微愣,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说如此,往后也不能这般大意了,玉芳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无法与四叔四婶交差。”
黑木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点头说道,“好。”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下午时分,楚月才从过来诊病的人口中得知了衙门对于严世涛夫妇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