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芳听罢,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说道,“月月,我发现你真的好坏啊,你这样会吓坏人的。”
楚月望向她,“吓着你了?”
“可不是?”陆玉芳说道,“大贵哥估计被吓的更惨。”
楚月勾唇,一双如同秋水般的眸子扑闪扑闪,她缓慢翻看着最近诊病的手帐记录。
“如今都十月初了,你马上就要十六了,许公子那边还没说服族老吗?”
陆玉芳叹了口气。
“哪里那么容易?”
“他如果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那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换一门亲了。”楚月说完,缓慢合上了手中的手帐。
陆玉芳愣住了。
“换……换亲?”
楚月扫了她一眼,“给他去封信,就说我提议的,若解决不了,就早些给个信,总不能让他一直拖着你。”
“可我愿意……”
陆玉芳话还没说完,楚月双眸微抬,随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这般不知变通呢?竟连我的激将之法都未听出来。”她缩回自己的手,“若他知道消息之后力排众议来了南坪镇,我尚且放心将你托付给他,若他还是找理由搪塞,这门亲,也没必要坚持了,天下男人千千万,又不差他许恒一个。”
许是星月医馆和红颜阁给她的底气,让她从心里觉得,许恒如今不疾不徐的态度,对陆玉芳很不公平。
许家在南坪镇和同知县是有些声望,但就眼下的发展情形来看,不出三年,整个许家的商铺营收怕是还不如陆玉芳手中的那一份股子。
“可……”
陆玉芳正要开口,楚月将食指放在唇瓣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可是你师父,遵师命懂不懂?”
陆玉芳听罢,乖巧的闭上了嘴。
“是,师父。”
她心里清楚楚月这样做是为了她好,只是她有些担心万一她这样说了,许恒有意见怎么办?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少,感情毕竟不深厚。
但又如楚月所说,她也确实不能一直等了。
于是,这日回去之后,她便给许恒去了一封信。
姜秀琴望着自家女儿满面愁容,上前问道,“玉芳,你这是怎么了?”
陆玉芳将楚月的提议,与姜秀琴提了提,便听得姜秀琴说道,“原本这事,娘心里也是有想法的,想着许家家大业大,你和许公子又两情相悦,便一直忍着没说,娘觉得月月说的没错,咱家虽没有员外的封号,假以时日,还真不一定比许家差,许家那些族老鼠目寸光瞧不上,往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主要是看着女儿日日独自来往于家里与医馆,每日到家之后,还认认真真的研习医术,回忆当天诊断过的每一个病人的病症,她这个做娘的看着心疼。
玉芳都这般努力在证明自己了,许家那些老家伙究竟是凭什么看不上她?
要说考验,这都半年了,也足够了。
陆玉芳轻轻靠在姜秀琴的肩膀上。
“既然娘也这样说,那我就听娘的。”
姜秀琴抚摸着自家女儿的长发,面上闪过一丝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