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才能谋其事,我们如今站在盐矿场那些盐工的立场上,能够惩罚贪官,为受累的盐工洗脱冤屈讨回公道,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要对付京城那帮幕后之人,你就要站到朝堂上,跟他们博弈。而要朝堂清明,就要有明主坐在朝堂之上。罗叔,先做到自己能做的事情,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罗靖再一次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他当年若是成亲的话,估摸着女儿也就这么大。
可就是这么一个比他年纪小了二十来岁的姑娘,竟然如此清晰通透。
罗靖不禁内心无比震撼,甚至是有些惭愧。
他一介武夫,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还不如这么一个小姑娘。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他那位远房族姐,也就是容国公的夫人,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她跟容国公也有一个女儿,抓周的时候他还见过,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
若是还活着的话,约莫比眼前这小姑娘大了两三岁的样子,只可惜当年那场祸事,那姑娘约莫也早早夭折了。
罗靖轻闭了下眼睛,强迫自己从过去的回忆当中抽离,冲着陆泱泱再次郑重的拱手抱拳,心服口服:“罗某鲁莽,日后还请姑娘多多指教。”
陆泱泱见他终于不再纠结,也十分欣慰,做人不能一味的沉浸在过去钻牛角尖,凡事都要往前看,罗靖是个好人,但是他太钻牛角尖了,只会自我折磨。
“我庄子里的事情还没做完,罗叔要进去看看吗?我和清清在给那些姑娘们治病,如今已经好了大半,估计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将她们安顿好,我就要离开江南府了。”陆泱泱说道。
罗靖看向她身后的庄子,神色却略微有些迟疑。
陆泱泱突然心领神会:“罗叔是怕见到执衣吗?”
罗靖愣了下,闷声道:“我无颜面对江姑娘,我自以为是的救了她,却把她推进了火坑……清白对女子而言,重于性命,我与害死她何异?”
“罗叔又错了,执衣从来就没有做错什么,清白为何要重于她的性命?她坦坦荡荡做人,自然能坦坦荡荡立于世间,能够害死她的,只有疾病,而不是人渣。”陆泱泱清声道。
江执衣推门走过来,冲着罗靖曲身行礼,然后抬头看向罗靖:“泱泱所言便是我心中所想,所以罗叔,也不必介怀。”
罗靖看向眼前坚韧沉静的姑娘,只觉得被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