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在继续前行,邹琴第一个提议让腿着的三个男的和车上的人换着坐,张明翠跟着附和。
大家在稍暖的晌午一通推拉,在沈四爷怕累坏马儿的冷哼声中,最终女知青都下了车,三位男知青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许是走了太久累着了,没一会儿男知青中就有人就打起了呼噜。
声音不大,却另有节奏,还会拐弯。
将催眠曲一样的马车声,打乱得七零八落。
徐艳艳抬头看了一眼,其中没睡的、刚刚一直对陶桃献殷勤的、一个叫郑泽业的男知青看到,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徐艳艳刚要点头表示没关系,就被一旁的沈宝山推了一下,“睡你的!”
推是轻轻的一下,这一声却又尖又高。
呼噜声没了,快睡得流口水的男知青也惊醒了过来。
沈宝山斜眼将对面男知青们扫了个遍,白眼一翻。
“人都醒了,道歉有什么用。瞧你们这架势,一会儿不还是要上上下下、换来换去?上了车就是大爷了?是火车上干重活了,还是卡车上挖煤了?一直坐着到,走了这么点路,就这么娇?再说了,我们起大早、等上大半天接你们,你们倒互相拉起好感来了。有这心,也没见冲我们大队长、我们书记、我们四爷一句客气话啊!”
正后悔换了后只能腿儿着的邹琴听了这话,觉得沈宝山指桑骂槐特意说她的,自己还不是出于好心?气得刚“诶”出声,便被一旁的张明翠扯了一下。
男知青们只能低下头,脸也烧得慌、屁股也烧得慌,尤其刚刚没心没肺睡着了的傅小明。
“宝山,有话不能好好说?你听听你的声音,你爹听到准得揍你!”
大队长发了话,母得太狠的徐宝山嬉皮笑脸的清了清嗓子,转脸冲着知青们又是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