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沈金根不理会,其实是说起“当年勇”正起兴,不想理。
“爹爹爹爹爹!”
“做啥玩意儿!?”沈金根回头瞪眼。
“我要回家告诉我娘,你不好好干活,同村里的娘们拉呱,等着被拧耳朵吧你!”
拉呱的一群人里当然有男的,现在还没到采茶的时候,山上的活分的男同志就多些。
可他沈宝山看见了吗?
没有,他就瞧见他爹不管老、小,只要是个娘们就冲人笑。
“我……!你个龟儿子别跑!”沈金根听到,原本高兴的嘴直接气歪,挥起锄头就是追。
自家这宝贝金疙瘩小时候就会“陷害”,害自己被媳妇打骂,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改邪归正”那是一点也盼不了,不变本加厉已经得表扬了。
现在瞧瞧,直接当着外人的面胡诌,还掀他爹“怕老婆”的老底,他就没想想他爹年过半百的人了,出门在外就不要一点面子吗?!
“我是龟儿子,你又是谁?龟儿子他爹,老王八吗?”
沈宝山怕吗?
自然不怕,翘着脚、摆着手、乐呵呵的绕着茶梗跑得欢。
小时候还怕,因为会被逮到,逮到就是一顿打。
现在嘛,老王八、老王八,垂垂老矣,追不上的。
上一秒这么想,下一秒直接“啪叽”倒地。
春天到,万物生长,茶山上的茶跟着长,草也跟着长,之前是草长莺飞,现在是草长他沈宝山飞,直接来个嘴啃泥。
然后,然后就被亲爹沈金根拧了耳朵,惨叫声传遍整座茶山,并回荡于山下的田间地头。
徐艳艳听得真切,那叫声实在太惨了,又尖又细又凄凉,周边干活的村民们乐呵呵的议论,说肯定又是哪家的猴头孩子造了棒槌。
听完本来还怀疑是不是沈宝山遇到事儿了的徐艳艳,耸耸肩,也对,哪个年代都少不了熊孩子。
熊孩子,就得治。
转头看见陶桃正看自己,眼神示意听听这惨叫声,徐艳艳立马假装捂耳朵,龇着牙扮着鬼脸,满脸嫌弃。
看见陶桃被自己逗乐,徐艳艳也笑,笑着笑着就听见身后猥琐的“嘿嘿”声。
扭身就是一镰刀挥过去,刚还冲着陶桃方向笑的李德才,直接吓得一屁股从田埂上跌坐进了地边的水渠里,不仅裤子湿透,还沾了满腿的泥。
“艳丫头!你欺负你德才哥干啥?”
徐艳艳冲着老远的传来的声音望去,好家伙,一镰刀,挥出了李德才的老母亲。
欺负…德才哥?干啥?
因为……因为他德才兼备我嫉妒?
呸呸呸!
徐艳艳一把薅起努力起身往上爬的李德才,指着远方冲这儿张望的李德才的老娘,大声道,“李德才,是个男人你就实话实说,我一小姑娘欺负你了吗?”
“没……没没……是我自己不小心……”
听着李德才蚊子般的声音,徐艳艳胳膊肘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