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艳艳对写信问这个不感冒,作为骨子里的现代人,最烦催完找对象催结婚,催完结婚催怀孕了。
就算她姐徐芳芳是自愿的也不成,怀了肯定会写信来,怀了被催还好,没怀,千里迢迢的一封信,送去的不是娘家人的温暖,很可能因为这个问候变成无形的压力。
何况,怀孕有什么好的?婚姻已经是坟墓了,怀孕生子不过是再加上一层棺椁罢了。
她这个爹是这会儿的男人,思想观念还是老一套,对子女的爱无外乎:结婚了没、生娃了没、男孩女孩、女娃?女娃不得行,再要一胎吧……
她徐艳艳作为现代人,这方面可是看得出本质的。
女人啊,什么爱情、子女、家庭都是假!
自己好不好,身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心里有没有什么憋屈要倾诉,时间上有没有自己的自由,钱上能不能作自己的主……
这些,才是真!
所以徐艳艳没接徐半青的话,只道,
“我到时候看着写,爹,那沈大队长除了说想让我试试外,还说别的什么了没?”
“沈队长就说这事儿,旁的也提到他去问过尤会计,尤会计说对你印象好,愿意教你。爹估摸,这回沈队长该是考虑了咱们家的情况,牛不用你放了,总得有个事做。爹想着登记、做账这活你指定学的快,再说组织为咱们考虑,又是个好去处,你学的知识也能排上用场,沈队长问,爹便做主答应了。下午你先去瞧瞧大队长实际怎么安排的,好好谢谢人家,好好跟着做。”
徐艳艳点头,水牛同志们有班上了,自己本可以挣到的5工分就没了。
打猪菜加割牛草只能算上工的添头,靠那拿工分是没望的,何况这些活平日里也不是只有徐艳艳在干,村里那些年纪小、力气小的十岁左右的娃子们,没事就会上山搞上几筐,上交了也是算分的。
这工作就是多徐艳艳一个不多,少徐艳艳一个不少。
不干这个,全天去田地里劳动,家里没人照顾也是不行的,可不干,工分少,年底能兑的东西就少,就当干一点是一点,也得找个别的时间宽裕些、灵活些的活做。
现在!这个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按照原主给出的这个时代的“知识点”,大队会计这活是真好啊,除了算工分,还是有工资的!
不管自己对做资本牛马怎么不感兴趣,这个共产牛马她徐艳艳是做定了!
妥善安排好老水牛们明日一天的吃喝用度,徐艳艳回家带徐满青上了个小号,再稍微拾掇好自己,便奔赴大队部“报道”了。
大队部坐落在村子的中央位置,以前是位老地主家建的祠堂,后来被打砸得墙也塌了、树也倒了,只剩青砖铺就的地面还能看了。
大队成立后,没有地方办公,就把之前没塌完的墙,东拆拆、西拆拆的拼在一起,重新砌了一排四间的屋子,存农具粮食的、放资料的、开大会的、办公的,间间用处分明,还特意贴了牌子。
徐艳艳老远见办公那屋的大门开着,就直直的往那屋冲去。
可还没等徐艳艳走进,便听见屋里极大的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