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碘酒拿上楼给玛莎,比利·斯塔布斯把他的痂都抓破了,埃里克·华莱的血把床单都弄脏了——真倒霉,竟染上了水痘!”
盖勒特本来还不甚在意的打量着四周,听见越来越刺耳的抱怨声,才勉强施舍过去一点目光。
然后,他就发现这个麻瓜女人的目光落在了邓布利多身上。
她猛地刹住了脚步,一脸惊愕,仿佛看见一头独角兽迈过了她的门槛。
如果她知道什么是独角兽的话。
“下午好。”年轻的邓布利多说着,伸出了手。
科尔夫人依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给您写过一封信,请求您约见我,您非常友善地邀请我今天过来。”
盖勒特短促的“哈”了一声,阿不思除了觉得头疼之外,也有点儿莫名的不好意思。
毕竟,他接下来用的一些“手段”,实际上,并不怎么符合《国际保密法》。
估计盖勒特又要嘲讽说什么,“原来最伟大的白巫师也会对麻瓜施咒”之类的了。
他虽然早已经过了在意别人评判的年纪,但他还是不能不在意盖勒特。
科尔夫人眨了眨眼睛,她似乎这才认清,眼前的邓布利多不是她的幻觉,便强打起精神说道:“噢,对了。
好——好吧——你最好到我的房间里来。是的。”
她领着邓布利多走进了一间好像半是客厅半是办公室的小屋。
这里和门厅一样简陋寒酸,家具都很陈旧,而且不配套。
接下来,她请邓布利多坐在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到了一张杂乱不堪的桌子后面,两人开启了正式谈话。
“我信上已经对您说了,我来这里,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汤姆·里德尔的事,给他安排一个前程。”
邓布利多给她的说法,是比较官方的,也就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教授身份,然后告知她,汤姆·里德尔已经被一所叫做霍格沃茨的学校录取了。
科尔夫人难以置信道:“你们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呢?”
“我们认为他具有我们寻找的一些素质。”邓布利多的回答依然很简略。
“你是说他赢得了一份奖学金?这怎么会呢?他从来没有报名申请啊。”
“噢,他一出生,我们学校就把他的名字记录在案——”
“谁替他注册的呢?他的父母?”
毫无疑问,科尔夫人是一个非常精明、让人感到有些头疼的麻瓜女人。
邓布利多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盖勒特满意地看着他,在自己已经感到很不耐烦的时候,从天鹅绒西服的口袋里抽出了魔杖,同时又从科尔夫人的桌面上拿起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给,”邓布利多说着把那张纸递给了她,一边挥了一下魔杖,“我想,您看一看这个就全清楚了。”
科尔夫人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又专注起来,她对着那张空白的纸认真地看了一会儿。
“看来是完全符合程序的。”她平静地说,把纸还给了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