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点头,立即擦着眼泪去给他拿了药箱,她本想先给他包扎的,但是浴巾底下翘着,她怕等会儿他又想弄,赶紧跑去给他拿裤子。
后来傅景丰穿着西裤跟背心坐在沙发里,眼巴巴地看着她给她消毒上药,轻声:“没事的,别哭了。”
她哭的他的心都要碎了。
她也不想哭的,可是眼泪不听话的落下来,不断的落下来。
从十一假期得知他受伤到现在,她一直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像是他说的假装无动于衷假装的都成真的了,可是……
可是……
傅景丰又何尝不是等她情不自禁的心疼他,等的要天荒地老。
他就知道她心疼他的,她有时候会无意间瞥向他受伤的地方,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顾唯一小心翼翼的,他稍微呻吟,她立即凑上去轻轻地给他吹了两下,又担心的望着他,“很疼吗?我轻点。”
傅景丰只管直勾勾的望着她,一个字也不再说。
他甚至觉得这一刻,弥足珍贵。
他好像已经等了几个世纪了。
“唯一?”
“嗯?”
“还爱我吗?”
“……”
顾唯一顿时回过神来,沉默着继续轻轻给他擦药。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是爱不爱的问题吗?
其实早不是了啊。
“至少给我机会,就当是为了安安,好吗?”
傅景丰又低声恳求她。
“别说话。”
顾唯一声音沙哑着。
傅景丰攥住她正在上药的手,认真望着她,自然也要她看着他。
顾唯一过了几秒才不得不抬起眼,“我想离婚,我想回美国,带安安回美国。”
她终是伤他的话。
傅景丰又缓缓地放开她,不能应允她的。
他想应允她太多事,如五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要什么,只要是钱跟力能得来的,他全都能捧到她眼前讨她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