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药下去,谢柔终于醒了。
不过情况看着似乎不大妙,她的烧还没退,额头依旧很烫,杜氏不停帮她换帕子,又让谢云桐烧了热水来给她擦洗。
谢柔浑身脏污,杜氏顶着红肿的眼睛,一点一点给她擦干净,满脑子都是她的安危。
孩子这么小,跟着她们遭罪。
要是柔儿才五岁,就可以不用被流放。
老侯爷脚步虚浮的从茅厕里出来,他情况算不错,只拉了两次肚子腹痛就有所缓解,不过还是因为行动太慢,导致弄脏了裤子。
院子里所有人都在唉声叹气的洗衣服,老侯爷回头看了眼二楼的房间窗户,深深拧眉。
谢家旁系的那群人怎么没动静?
他们没有喝水渠里的水吗?
还有谢翀一家,他想起前两天他砍竹子的行为,这下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可……
谢家三房的几个儿子都只顾着自己跑茅厕,根本没管谢老三。
谢老三又走不动,只能横躺在地上,任由屎尿屁腐蚀他的肉体和心灵。
不过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在牢里那几日,他也是这样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老侯爷回头,看到这一幕,不禁疑惑,“老三,你不是打过仗吗?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原来生水是不能直接饮用的。
他们都没一个人知道?
谢老三躺在地上,盯着漆黑的天空,面容不自觉的散发着沧桑感,“爹,我从前好歹是个将军,用得着亲自动手吗?
我以为这些水都是烧开了的。”
所以他也没有过多询问,直接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