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真心悔过。
甚至,他们自始至终,都觉得她是一个外人。
所以将她这个外人接回家,给她有好的家庭环境以及教育环境,都是给予的莫大恩赐。
所以,导致她感冒发烧的罪魁祸首是他们,他们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半分错误,还觉得他们已经对她足够好。
其实他们在乎的只有他们自己,并不在乎任何人。
只是这些宋星辰已经不愿意再跟宋书恒再多说,毕竟宋书恒什么都知道。
多说除了耗费口舌,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用处。
“宋书恒,我没有固执,没有耿耿于怀,甚至不想再跟你废话,我只想提醒你一句,我跟你们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从阮淑珍签署了那一份合同开始,无论是从法律上说还是从道德上说,我都对你们家有了交待,你从哪个层面都批判不了我。
对于我来说,你们才是外人。无论是订婚宴还是婚宴也好,我是不会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取消的!”
至亲躺在医院,她可以不闻不问,将至亲当作外人般冷漠无情,对外人却是推心置腹。
简直是无可救药!
这一刻宋书恒眼神黯然,他觉得他对宋星辰彻底失望了。
忍不住拔高了声调呵斥,“星澈虽然做错事了,但她现在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回头改过,听说妈病倒在医院的消息,急匆匆就赶到了医院,守着妈守了一晚上。
而你呢,你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叛逆顽固,不服管教,连自己的父母兄长都可以无情舍弃的人,简直是无可救药!”
宋星辰神色淡淡,“这些话宋书白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就是这样叛逆顽固,就是这样无可救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费劲心思融入他们,也根本就不计较他们嘴里说出的到底是什么话了。
从她决意放弃他们的那一刻开始,这些话已经伤害不了她半点。
“你那么想要取消我的出阁宴,婚宴,你往里面去找人呀,长辈你这个小辈无法沟通,觉得自己逾越的话,你完全可以找宁曦或者顾临砚,找我干什么?
是因为你也知道这种要求荒谬至极,他们肯定不会答应,至于跟我说,就是因为我相比于他们而言比较好拿捏欺负是吧?”
宋书恒脸色霎时间涨红,情绪激动地张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其实这一刻他脸上的神情以及激动的情绪已经说明了一切,可他还是在狡辩。
大概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这种赤裸裸的事实,更不愿意承认自己藏在心底深处的肮脏丑陋。
宋星辰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眸色淡淡,“我叫人出来,你跟他们说吧。”
话落转身就往主屋走,还没走几步,听到背后脚步声急促。
等她回头的时候,宋书恒已经出了门去。
脚步匆忙,似是背后有猛虎在追,说不出的狼狈。
宋星辰面上如常,但心里却是突然觉得宋书恒这个人是真的可笑。
也是真的虚伪,虚伪到自己都不愿意面对最真实的自己。
宋书恒大概是她这一辈子见过的最虚伪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