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璃心中发笑，我有那么可怕吗？困成这个样子了都不肯休息，唉……看在阿南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睡会儿吧，明天还不一定是福是祸，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去面对突发状况。”

司马孤揉了揉眼睛，依旧不肯睡觉。

“我今晚不会再靠近阿南了。”

“僵尸有信誉吗？”

“别的僵尸我不知道，但我有。”

司马璃向来是说到做到，也是他这一点，糟老头和斯蒙对他做事都很放心，只要是他答应了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会给你做到的。

司马孤有了这句保证，心中虽没有全信，但还是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靠着椅子后背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司马孤睡熟的呼吸声就响了起来。

司马璃坐在稍远一点的位置，拿着司南的木头人像，也慢慢闭上了眼睛。说来也奇怪，僵尸本来是不会睡觉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司马璃竟在晚上有时也会偶尔睡上几个小时，最长的一次竟然从凌晨一点睡到了凌晨四点，在睡梦中，他还见到了他的阿南，在森林的边缘等着他。就因为这个梦，司马璃之后的一个月天天训练完了都去梦里的那个位置等司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一只人熊，随后又遇到了十年后的司南……

司马璃觉得，自己的这些变化，一定与糟老头每天给自己喝的那些药有关系。尽管有时候会让他上吐下泻好几天，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让他喝了之后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轻松。

尤其是这人类的睡眠，他总是贪恋这睡觉的感觉，真的有做回人类的感觉……

不过，这一点他并没有告诉斯蒙，斯蒙是把他当作一个工具还培养的，如果这个工具变的不再是工具，那他只会把在这个工具还是工具的时候，把他给毁了。自己不能控制的东西，还不如不要。

恰恰相反的，他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这个变化告诉了糟老头，糟老头很是兴奋。虽然糟老头没有直说，但是司马璃已经猜到自己的这些变化就是糟老头有意而为之，糟老头想把他重新变回到人类。

司马璃知道糟老头是一片好心，可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是，他是有一些健康的脑细胞，是在糟老头的调理和斯蒙的培养之下，身体比人类还要灵活，是有了偶尔的睡眠，可这一切对于僵尸来说都太渺小了。他没有心跳，心脏死了有一百年，身体也跟着死了一百年，除了那些脑细胞，浑身上下的东西全都是死的。要想改变这些，那简直是太难了……

这一晚，司马璃又睡着了……

睡梦中，他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心跳，有正常人的血色，有感官，能闻到森林里的花香，能感受到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在身上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