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站在他们后面，看不到他们的动作，但他很明显的预感到糟老头有危险。他也移动到糟老头后面，想把糟老头给救回来，可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当他把糟老头拽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心脏的位置，已经在汩汩的往外冒血了……

“糟老头——！”

司马璃看到糟老头的状态，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大喊一声就要挣脱开小僵尸的束缚。奈何小僵尸将他紧紧地束缚住，还故意按压着他受伤的胳膊，司马璃更是痛不欲生。

“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司马璃咆哮着，糟老头的嘴里也不断的有血吐出来，疯老头扶着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张琦用手摁着糟老头心脏的位置，他知道他已经无力回天了，但还是想糟老头能多活一会儿，哪怕只是一分钟。

“咳咳……”

糟老头又咳出了一口血，他笑着，连嘴里的牙齿都被血染红了。

“阿璃，别叫了，我已经听到了……咳咳……”糟老头笑着，比他这辈子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笑的快乐。“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跟斯蒙都待了一百多年了，他这一下子走了，还真的有些不太适应……咳咳……肯定是他想我了，才会这么着急的要带我走……”

“糟老头……”司马璃刚刚胳膊被小僵尸抹血的时候都没有掉眼泪，现在这眼泪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着。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撕心裂肺的感觉，仿佛就是那一刹那，心被人撕碎了，就连最后悬着的那一根丝也被人剪断了。

仿佛这世上，最后的那一个亲人也要离他而去。

“哭什么哭！”

糟老头使劲吼了一声，心脏位置的伤口也因为这口气，涌出了一股鲜血。

“想死的快一点是吗？”

疯老头使劲的压着糟老头的心脏，还不断的往里面输入着神力，尽管这神力也只是能延续他几分钟的生命而已。

糟老头苦笑着，“刚刚还想着，这辈子终于跟你和平相处了，还觉得这一天到来的好奇妙……咳咳……只是这种奇妙的感觉还没有感受够，这么快就结束了……”

张琦也无奈的笑了，“你最后还是要死在我的怀里，真是造化弄人。”

“都是天定的，玄境的人，只能死在玄境人的身边……”

“停——！”

小僵尸看着这三个人悲痛交加的场面，心里很是不爽，“当这是生离死别的分别场面是吗？！”

“啊——！”

司马璃侧过头，想咬一口小僵尸，却被小僵尸轻巧的躲过了。他愈加的愤怒，就连糟老头最后死去的这一刻，他都不能待在他的身边。自从认识糟老头之后，前前后后，他救了自己不下十次，哪一次不是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哪一次糟老头不是倾尽了自己的全力。尤其是在那十年里，司马璃的身体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变化，愈加的朝着人类的方向变化，有百分之八十的功效要归功于糟老头每天为他贡献的精血。就连前两天他中的尸毒，也是多亏了糟老头，要不然他现在可能早早的就被小僵尸给抓住了。

“糟老头……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了……你走了，这森林里，我真的就一点依靠都没有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一个个的在这里嚷嚷什么！要不是这死老头到现在快死了都不愿意帮我实现我的愿望，我能把他弄成这副模样嘛？！你们这叫自食其果！”

“你就是条疯狗！疯狗！”

司马璃的眼睛瞪圆了，里面的一条条血丝都能清晰的看的到，他就像是发了狂的老虎，恨不得直接把身后的小僵尸给咬死。

糟老头艰难的侧过头，看着小僵尸，眼底尽是寒凉，“你以为你的愿望不能够实现，是我的原因吗？”

“难道不是吗？我已经说过了，你要什么都可以。我也说了，只要你帮我实现了，我就把这个一直汪汪乱叫的野狗还给你们。是你们，就是你们一直在咄咄逼人，我被逼无奈才会这么做！”

“真是可悲啊，到现在你都还没有认识到，现在所有的这一切。不……咳咳……是从你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酿下的苦果，其中的酸甜苦辣，当然也只有你自己去品味了。”

“老头儿，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自己酿下的苦果？”小僵尸回想着自己母亲从怀上自己到死亡这整个过程，无不是母亲受尽了柴志勇那里的生物学教授们的折磨，就连最后的死里逃生，都是母亲费劲了千辛万苦才做到的。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才换来了自己的降生，他没有理由不去为母亲报仇。现在有这种可以复活母亲的机会，他当然也会品尽了全力，可是糟老头却告诉他，母亲不能复活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这个结果他从来没有想过，现在听到了也不会认同。

“我的母亲受尽了柴志勇的折磨，我现在已经给我的母亲报了仇，怎么会是因为我？我难道还不够对她好吗？”

司马璃冷笑一声，“你见过有哪个孝顺自己父母的人，会把他们的心脏给吃了。也只有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