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轩深吸一气,平心静气,而后缓缓而言:“父亲,孩儿自云阳谷归来,有二大事欲禀父亲。”其眼神透严肃与认真。
白震天微微皱眉,示意其继续。眼神满含期待与担忧。
白子轩道:“其一,遣去缉拿夜影与林墨之二队哨骑兵三十余人,全军覆灭。沿途陆续见其尸首。另有一批黑衣不明身份之死者,约十数人。夜影重伤而亡。”其声透一丝沉重与惋惜。
白震天闻此消息,脸色微变。皱起眉头,陷入沉思,问道:“哨骑兵何以全军覆灭?”
白子轩解释道:“夜影与林墨,乃江湖高手。夜影身负三十六式灭楚剑法,擅暗杀之术,行踪诡秘,令人防不胜防。林墨则文武双全。真生死冲突,哨骑兵确非敌手。”
片刻,白震天又言:“夜影与林墨战力竟如此之强?领队之张达与李钽,乃吾亲手调教。吾命其通缉捉拿,怎成拼命之举?此二愚笨之人,毫无智慧,死有余辜。何能带好哨骑兵!”
白子轩道:“孩儿于云阳谷遇林墨。听其言,彼等还遇一批不明身份之死士袭击,武功奇高,似是江湖中人。夜影为护他,背中一剑,重伤垂死,现已亡故。逃亡途中,林墨亲手以芦苇草草掩埋之。夜影身亡,或非哨骑兵所为,极可能乃那批不明身份之死者所为。”
白震天闻之,脸色愈震惊和凝重。问道:“那群神秘人究竟何人?为何追杀夜影与林墨?”
白子轩摇头道:“孩儿亦不知那批神秘人之身份。然,从其行动及林墨之描述推测,极可能为玄阴门派出之杀手。”
白震天沉思片刻,道:“落云城周边竟有玄阴门此暗黑组织,此事事关重大,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朝廷怪罪,吾落云城亦难辞其咎。”
白子轩点头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已派人调查此事,相信很快便有结果。”
白震天微微颔首,示白子轩续禀第二事。
白子轩道:“其二,乃是林墨携妻归隐云阳谷之事。孩儿在云阳谷中遇见林墨夫妇,夜影已然身亡。他们二人厌倦了江湖纷争,对朝廷之事亦毫无兴致,决然隐居于云阳谷,不再过问世事。并嘱咐我不要为难苏府。”言罢,子轩面上感慨与敬佩交织,似为林墨夫妇之抉择所触动。
白震天闻听此言,不禁微微叹息,捋须沉吟道:“林墨实乃不可多得之才俊。此人不仅文武双全,其气节更是令人钦佩有加。遥想当年,多少豪杰欲展宏图,为朝廷效命,成就不世之功。林墨若能出仕,必定能够为大楚江山立下赫赫功勋。奈何,他竟毅然选择了隐居之途,实乃可惜可叹。苏府向来是落云城的商贾大户,一直以来与落云城关系融洽,且在城防以及商贸等诸多方面多有贡献助力。此事与苏府毫无关联,决然不会为难苏府。”
白子轩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父亲,孩儿以为,林墨虽隐居云阳谷,然其心中仍牵挂大楚江山。观其言行,孩儿揣测,若朝廷遣人劝之,或可使其改意,重为朝廷效力。想那林墨,文可安邦,武能定国,若能为朝廷所用,实乃大楚之幸。且如今番国蠢蠢欲动,落云城军情紧急,正值朝廷用人之际,若能得林墨相助,定能增添几分胜算。”
白震天闻言,双眸微眯,负手而立,踱步沉思。良久,方缓缓道:“轩儿所言,不无道理。林墨之才,吾亦深知。若能劝其归朝,确为上策。然,其既已决心隐居,又岂是轻易可劝之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为大楚江山计,吾当向朝廷吁请重用林墨。且落云城县令与吾素不睦,若军情危重,不能齐心协力,恐负大楚皇帝之信。”
白子轩曰:“父亲,吾等当下当如何?”
白震天沉思片刻,曰:“云阳谷虽处偏远,然吾虑玄阴门折损众多杀手,恐寻林墨复仇。当务之急,须保林墨夫妻之安全,以防玄阴门再生歹意。汝持吾令牌,速往吾亲卫队调十名高手,速赴云阳谷,暗中护林墨。其次,传令内务部门,务必妥善抚恤阵亡哨骑兵及料理后事。此等哨骑兵乃在刺探番国敌情之时英勇捐躯,当予重赏。再者,撤去对林墨与夜影之通缉令。同时,吾将写一奏折,向朝廷禀报此事,恳请朝廷重用林墨。另外,吾等亦须加强落云城之防御,做好应对番国入侵之准备。”
白子轩点头应道:“孩儿遵命。”
于是,白子轩即速安排处置。且遣一众高手驰往云阳谷,潜于暗处,护林墨夫妇之周全。白震天则端坐书案之前,奋笔疾书,草就奏折一封。折中之言,详陈吴亮私通番邦,窃城防之讯,因情生恨而诬夜影与林墨之事。为夜影、林墨辩白真相,复恳朝廷重用林墨。又表其对大楚江山之忠耿与忧惧,冀朝廷能强落云城之援,共御番邦之侵。
奏折既成,白震天乃遣人驱快马,疾驰送往京城。与此同时,其亦始着力强化落云城之防御,组织军士操演,以应或将临之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