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姜子牙还是不死心，毕竟这关乎封神一事，如果连这一点都办不好，恐怕不仅无有来生，仙道难成的批命会成真，可能连享人间富贵的机缘都得么得！

假姬昌定定的看着姜子牙，一字一顿：“朝，歌！”

此言一出姜子牙的身形摇晃了一下。

但他自问在朝歌的时候，从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顶多就是从朝歌，跳槽到了西岐而已，但是这一点，完全可以用帝辛昏庸来开脱掉。

想到此处，他不解的看向假姬昌：“贤候，吾确实在朝歌，任过一段时间的丞驿，这……有什么不妥之处？”

听到姜子牙的话，西岐众人也是疑惑的看向假姬昌。

因为武成王黄飞虎的身份，可要比一个丞驿要显得醒目太多了，所以他们都在等假姬昌，说出一个让他们释然的解释。

“孤且问你。”

假姬昌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子牙：“那炮烙，虿盆等二物是何人所建？”

“是我。”

姜子牙点头，并没有过多避讳。

毕竟这两个东西建成之后，所杀之人全都是该死的，可以说炮烙和虿盆之下，从未有过冤魂！

假姬昌眯起双眼：“那你跟孤说说，迄今为止炮烙之下都死过那些人？”

姜子牙眉头一皱。

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掰着手指头一一算了起来：“王族微子，上大夫费仲尤诨，除此之外再无动用，但我记得，这三人皆是应斩之人，并无错漏之处啊！”

“哼！”

假姬昌冷哼一声：“还无错漏，费尤二人且算，但王族微子只因传了一句话，就被帝辛残忍杀害，而且用的，乃是你所督造之物！

你一介修行之人，竟毫无德行修那等骇人听闻，有违天理之物。

况且微子乃是王族，就算有再大的过错，罚些银钱即可，但帝辛确是罔顾祖训非斩不可，而你确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之举，还敢妄言助我伐纣？！”

姜子牙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对姬昌的贤名，都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可真正见面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闻名不如见面！

他一直以为，被妖狐蛊惑的帝辛很昏庸，可他亲眼见过帝辛，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行为，而他刚才从姬昌嘴里听到了什么？

罚些银钱就可以了？

这个人如此守旧，对王族犯法竟然如此宽量，此人……真的会是新朝开创者？

第一次是赵川找上他的时候，第二次是离开朝歌的时候，加上这一次的疑惑，姜子牙这是第三次，对元始天尊的决策，感觉到了深深的怀疑。

“怎么？”

假姬昌面露冷笑：“孤之所言有何纰漏，先生还需要补充的？”

姜子牙惨然一笑的摇头：“没有了……”

他现在的脑子非常混沌，似乎感觉到一直以来的信仰，此刻在他面前在慢慢的崩塌，以至于此刻，连说一句话的离奇都没有了。

看着转身离开的西岐众人，姜子牙只觉得心中无比堵塞。

站在磻溪水畔呆呆的站了好久。

某一刻，他纠结，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低头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封神榜》，咬了咬牙后直往空中一扔。

《封神榜》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师尊！”

姜子牙跪倒在冰凉的水中：“子牙无能，如今道心有碍，无法代师封神，还请师尊……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