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中气十足,哪里像受过伤的人。
姜岁岁皱了皱眉头,直怀疑这人先前是不是装的。
片刻后,又笃定地摇摇头,不可能,他那箭伤做不了假。
那士兵很快关上窗户退了出去,室内陷入宁静。
姜岁岁感觉到来自头顶的层层压力,她下意识地起身,直直地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很亮,很好看,就是充满杀气。
“你是谁?”
姜岁岁闭嘴不答,她该说什么,她就是那个逃跑的营妓,求他看在自己救了他一命的份上,放过她?
怎么求,跪下,还是磕两个头?
也,不是不行。
下一秒,她手持绣花针,飞速地直顶少年的颈动脉,沉声道:“准备衣物,快马,现在!”
刚刚那士兵叫他什么来着,祁校尉,挟持一个校尉,她逃跑的几率应该比较大一些,至少前者不敢胡乱放箭射杀。
祁霁一动不动,打量她的目光从上往下,又落到自己已然被包扎好的胳膊处,漆黑的眼底晦暗不明,瞧不出任何情绪。
“这里是边境,你跑不了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姜岁岁瞪着面前的少年,随口胡诌,“快点,再磨蹭一下,你小命就不保了,我不仅会治人,还会杀人,一个时辰,如果我不能顺利出营,你就会毒发身亡。”
她不会骑马,可是有人会呀,出了军营,天大地大,即便流落他乡,也好过在这里等死强。
至于原主的冤屈,那也得她有命活着才能报。
对方脊背挺直,似乎并不信她。
姜岁岁也不跟他废话,执着绣花针的手假意往下移,目标对准他的胸口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