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岁拨开人群,瞧见眼前的一幕时,顿时目眦欲裂。
只见罗兰整个人趴在地上,左右两边各站着十来个捕快,手持水火棍,嘴里不住地发出“威武”的声音。
那巴掌宽的板子则一下又一下交替打在罗兰的腰际,冬日里衣裳厚实,最外一层已然有血迹渗出,可见里头的打得有多重。
“罗兰,罗兰!”
姜岁岁大叫道,想都没想地要扑过去,却被两个捕快拦住。
“来者何人,竟敢扰乱公堂!”
“姜岁岁,被打的那位是我的好姐妹,敢问她做了什么?”
堂上并无主事的县令大人,只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站着,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回答,神情满是不屑。
她这是被漠视了?如此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
姜岁岁捏了捏拳头,声音大得所有人都听得到。
“大人不回答,是想屈打成招吗,冰州县令竟是如此昏庸,民女定要告到沈大将军那去!”
罗兰听到她的声音,艰难地回过头来:“岁岁,快、快走!”
那中年男子皱了皱眉,视线在她和身后的向远打量片刻:“你是何人,怎地认识沈大将军?”
向远身上着的是红色军装,冰州本地人几乎都认得。
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姜岁岁冷笑一声,趁拦住她的捕快不注意,一个箭步上前,护在了罗兰面前。
“住手,你们可知她是谁,她是……”
话没有说完,捕快的板子刚好打了下来,不偏不倚正中姜岁岁的肩膀!
她毫无防备,被打得直接踉跄一步,摔在了地上。
“岁岁,岁岁!”
中年男子没叫停,捕快自然没有停手的道理,眼看着又是一板子下来。
姜岁岁顾不了那么多,忍着痛爬到罗兰背上,生生替她又挨了一下。
“岁岁,”大冷的天,罗兰满头大汗,“你不要管我,你快走啊!”
“住手!”向远怒喝道,“戚管家,那两位女子可是冰州军营的校尉夫人,你不由分说就是打,是想莫校尉亲自上门问罪吗?”
一听是莫启明的家眷,那戚管家当即神色一慌,忙叫停道:“住手,快住手,我老糊涂了,竟不知是莫校尉的夫人!”
用刑的捕快总算停下,姜岁岁松了口气,背上和肩上的痛也更加清晰。
她只两下就这么痛,那罗兰被打出了血,到底是挨了多少下?
“罗兰,你怎么样?”
姜岁岁咬紧牙关,托着罗兰的脑袋想查看她的状况如何。
伤在腰际,现场又有这么多人,只能等上了马车再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