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一个冷眼扫过来:“姜岁岁在何处?”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往姜岁岁身上看去,她淡定地举起手来。
“大将军,奴婢在此。”
她走出人群,戚柔一看见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如果目光能化作万箭齐发,姜岁岁知道,她现在早死了几百回。
“你这个贱人,来得正好,大将军,就是她,就是她向我洒了药粉,等我昏过去后,又将我丢在杂物房门口,我这才和这个狗男人……”
戚柔说不下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往外滴落。
“大将军,你要为我做主啊,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竟被人无端夺了身子,这个姜岁岁便是罪魁祸首。”
姜岁岁见过脸皮厚的,没见厚成她那样的。
她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道:“戚小姐,你口口声声是我设计你,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第一,可有人亲眼看见我绑架了你!第二,我洒的药粉现在何处?”
戚柔张了张嘴,冲着旁边的秦守望道:“你说话呀,你哑巴了!”
早在被人绑到这里时,秦守望就猜出有人在设计他。
眼下听到戚柔指正姜岁岁,秦守望轻佻的视线将后者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她变了许多,不仅仅是容貌,更是性格。
再也不像上京时,是个待字闺中的天真少女,而是有心机、有城府的妇女。
现在想想,她和那姓祁的,恐怕也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既然她这么算计他,那他自然不能让她好过。
更何况戚柔乃县令千金,他能不能逃出军营还指望她呢。
两相比较之下,秦守望很快就倒向戚柔那边。
“大将军,戚小姐所言,句句属实,我不过一介俘虏,将死之人,杂物房外有士兵重重看守,要不是姜岁岁把戚小姐绑来,我怎么敢去侵犯她?”
“这怎么会是侵犯呢,明明就是你们暗通款曲,”姜岁岁不紧不慢地道,“大将军,我有证人,守在杂物房外面的士兵,还有家属院各位嫂子们,她们皆亲眼所见。”
这话一出,就像水滴进油锅一般。
家属院的女人们纷纷交头接耳:“怎么办,这个时候帮谁?”
“自然是帮戚小姐,她可是县令千金,姜岁岁不过同我们一样。”
“可是你刚刚还嘲讽她浪荡,这会子怎么又……”
“你傻呀,戚小姐给我们的,可是真金白银,不要白不要。”
姜岁岁知道这群墙头草,是哪边有风就往哪边倒。
她微微笑道:“各位姐姐嫂子们,大将军和众位将士面前,你们要想好了再回答,万一答错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是不是,大将军?”
沈心立时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杏眸凌厉道:“是,尔等今日所言,皆为证供,若有半丝隐瞒撒谎者,本将绝不轻饶!”
莫启明桃花眼瞟了眼姜岁岁,视线又回到祁霁身上。
唇边的笑容加深,有趣,真是有趣!
祁家第三子竟娶了个这般性子的媳妇,也不知道祁母是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