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喝了口花茶,拿着肉包子就吃,姜岁岁和向远也是。
程小月先拿了一个给程小草,然后望了眼姜岁岁,才小口小口地开始吃。
众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一时间很安静,只听得到咀嚼的声音。
吃完早餐,姜岁岁刚要把锅碗瓢盆拿出去洗,程小草极有眼力见的一把抢过来。
“姜姐姐,我来我来,你歇会。”
既然有人接手,姜岁岁便也由着她去。
程小草边洗边小心翼翼地偷看她的脸色:“姜姐姐,你别生我姐姐的气了,我替她跟你道歉。”
姜岁岁回头,望了眼程小草。
半大孩子,一双手浸在冷水里冻得通红,她却连吭都不吭一声。
姜岁岁叹息一声,往那盆里加了点热水。
程小草忙摆手拒绝:“不用,姜姐姐,我都习惯了,没事。”
“有热水干嘛不用,”姜岁岁没好气地道,“别没苦找苦吃。”
程小草咬了咬嘴唇,极为小声地道:“我只是不想费柴,这样姐姐就不用经常出去砍柴了。”
这个孩子呀,姜岁岁是真心觉得,她比程小月要懂事得多。
想了想,她放柔声音道:“小草别担心,我没生你姐姐的气,我们就是绊了两句嘴而已,难道你跟你姐姐从来都不绊嘴的?”
“原来是这样,”程小草满眼希冀地看向她,“姜姐姐,那你今晚还住这吗?”
彼时他们都在院子里,这话一出,罗兰和向远都望向姜岁岁。
姜岁岁很是担心祁霁和卿娘,然而她知道再担心也无用,只能等。
“当然,我答应了就会做到,确定你们安全了,我才会离开。”
程小草尖尖的小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来:“姜姐姐,你真好,等以后赚了大钱,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这小姑娘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起码说出来的话让人中听。
姜岁岁笑了笑,有意逗她道:“那你想怎么报答?”
程小草没有回答她,反而略带伤感地道:“姜姐姐,你知不知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
姜岁岁摇摇头,之前倒是听程小月提过一句,好像说是死得很惨。
“我爹娘干了一辈子的制盐,最后干不动了,浑身上下哪哪都痛,时不时地吐血,皮肤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疹子,双脚肿得跟猪一样大,还总是犯头晕。”
姜岁岁没有作声,哪哪都痛应该是关节出了问题,吐血则是胃黏膜破损,还有疹子,头晕等症状。
这是典型的高血压、水肿,因为长期接触盐水和在高盐环境下得的职业病。
古代人没有这方面的保护措施,因此得病并不奇怪。
“可是我们没钱,爹娘总是撑着,说自己没事,歇一会就好,我当时……”
程小草哽咽了一下:“我当时也天真地以为他们没事,所以拼命地干活,想着只要他们休息够了,就会好起来,谁知最后他们病着,病着就……”
程小草说不下去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然后才道:“所以我想成为一个医者,给大幽所有看不起病的贫苦百姓看病,让他们不至于无药可医下而亡。”
好姑娘,有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