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岁岁……”
姜岁岁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告示,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揭了那告示,对着捕快道:“差爷,我会医术!”
两个捕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道:“走!”
“岁岁,岁岁!”
“姜姑娘,姜姑娘!”
罗兰仍旧在声嘶力竭地喊她,向远则被人群挤着,怎么也无法靠近。
姜岁岁人已经被两个捕快一左一右地押着,她转过头去大声道:“我没事,罗兰,你们先回去等……”
话还未说完,那两个捕快喝道:“少废话,快走!”
姜岁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不像告示上说的,在请大夫,反倒在押犯人。
然而卿娘身怀有孕,且是被她连累,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姜岁岁被押着,一路往地牢而去。
在转了无数个弯后,她脑子都快转晕了,才终于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卿娘。
“卿娘,卿娘,你怎么样?”
卿娘已经昏死过去,无论姜岁岁如何叫她,她都一言不发。
地牢里还有几个人,颜玉溪也在,他倚在太师椅上,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姜岁岁。
“你是大夫?”
跟那晚不同的是,姜岁岁今日换回了女装,脸上未施脂粉,左边脸颊上一个刺眼的“放”字。
她不确定颜玉溪有没有认出她,只能谨慎地答道:“回禀大人,是。”
“流放来的女大夫,”颜玉溪妖艳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笑,“有意思,你认识卿娘。”
最后一句话,是个肯定句。
姜岁岁随口胡诌道:“是,一介流放来的营妓,多亏卿娘照顾,不然生意哪有那么好?”
颜玉溪抬眉,示意她过去。
姜岁岁当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塞到了卿娘的嘴里。
然而她已经昏迷过去,药丸喂不下去。
姜岁岁无法,只好把药丸压碎,和着水一点点地给卿娘灌进去。
同时又依靠角度的关系,给她悄悄打了一道保胎针。
一盏茶的功夫后,卿娘终于有了反应,她第一时间把手伸向了肚子。
还不到五个月,根本感受不到胎动,肚子那里依旧平坦。
然而那股几乎要撕裂她的剧痛消失了,那是不是表示孩子……
姜岁岁适时地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放心,你没事,孩子也没事。”
猛然听到她的声音,卿娘立时睁开了眼睛。
“你、你……”
姜岁岁抢先一步道:“卿老板,我来看你了,想当初要不是你帮了我一把,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混饭吃呢?”
卿娘何等人也,那是在风月场所混迹多年的人。
她混沌的脑子立时清醒过来,看了看姜岁岁,又看了看在一旁斜坐的颜玉溪。
当即哑着嗓子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姜岁岁松了口气,又默默垂泪。
“我听说你得罪了人,在牢里受了重伤,这才想着来看看你,卿老板,你怎么这么傻,那些人哪里是我们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