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个锤子。

“既然她是你的弟子，你为什么不自己指点她？”

“我凝婴的时候才十岁，现在有点忘记了当时是怎么做了......”

身体里的那个清冷女声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行行行都是天才就我是废柴是吧。

感慨完晚雪宗宗主真是凡学大师之后，白衍开始思考起当下的局面。

无论如何，当初害他落得那般凄惨下场，陈初然绝对能算是罪魁祸首。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将他以莫须有罪名关入大牢，再将他家产悉数巧取豪夺的地方官府。

现在虽说夺舍了晚雪宗的呆萌女宗主，可毕竟是在人家宗门里。

真要拿这具身体对付起陈初然，且不说晚雪宗里还有多少高手能察觉出端倪。

而且被夺舍的谢卿也必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胡作非为。

不过说是敲打一二，稍微敲狠点打重点......

“陈初然！”

“弟子在。”

“你可知为师让你下山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除魔卫道，磨炼弟子心性！”双膝跪地的女弟子朗声答道。

“错！大错特错！”

看着满脸惶恐迷茫不知所措的陈初然，心中痛快不已大呼你也有今天的白衍又道：

“除魔卫道，磨炼心性，确实是普通仙家弟子该有的作为。”

“可你是晚雪宗的弟子，更是本座的嫡传，怎能想得如此浅薄！”

“弟子知错了，还请师父为弟子指点迷津。”陈初然把脑袋埋得更低。

“你可知我们仙家门派的根本是什么？”

“是......”

“是山下那些没有修行资质的普通人。”

“这......”猛然抬头的陈初然满脸都是费解之色。

在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修仙者眼中，没有修行资质的凡人，和蝼蚁也没什么区别。

她虽说有些怜悯那些冻饿而死的灾民，却也全然不觉得那些不过短短数十载寿命的普通人，能够成为宗门的根基。

但陈初然坚信，师尊说的话，绝对不会有错。

自己洗耳恭听就是了。

“民者，万世之本也。”

厚着脸皮借用某位古人言论的白衍，继续沉声说道：

“我辈修行中人，往往自以为修道证长生，就能变得高高在上，俯瞰那些所谓凡夫俗子，甚至草菅人命也不顾惜。”

“然而正因为有这些千千万万凡夫俗子的供养，这些人当中又源源不断有修行资质的后辈涌现，才能使得世间修仙门派延续下去。”

“倘若没有这些世俗王朝里的凡人，看似高高在上的仙家门派，就会变成无源之水，传承断绝也仅仅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还有......”

起先被这些言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陈初然，片刻以后就变成了星星眼。

师尊说得好有道理。

讲道理的师尊看起来好好看。

平常一次都不会说三句话以上的师尊，今天和她说了好多话。

要是师尊是男子就好了......

脑子里神使鬼差冒出这个念头的陈初然，两颊顿时艳若桃花。

可惜白衍这时候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哪有人听道理听得脸红成这样。

等等，卧槽，难道是故乡的百合花开了？

大胆逆徒你想对师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