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李青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疲惫而坚定的身影,身形虽疲惫,风骨却未折。
他住在京城的郊外,一处宁静而简陋的院落,这里远离了朝堂的喧嚣。
为官清廉的李青云,虽然买不起城中昂贵的宅院,却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因为能够走到如今,他自觉已经十分幸运,自己不过一农家人,如今朝中为官,也算光宗耀祖。
同时,他曾答应过一人,要好好为官,要为大乾百姓着想。
而这人,便是顾长歌。
昔年科举之时,考场上满是黑暗,暗箱操作、内定等等层出不穷,穷苦百姓根本没有出头之日,那家中富庶为官者,即便文章写的跟狗屎一样也依旧可以中举。
他当年身为平民,根本无力反抗这等黑暗,只得年年落榜。
直到那一年,顾长歌顾大人悍然出手,抹除科举中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并令起恩科,方才让他有了如今的出头之日。
“说起来,自从顾大人被贬文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却没能去看一看大人,实属有些不该。”
想到这里。
李青云长叹一声,目光中满是复杂。
没了顾长歌主持的庙堂,朝政最近变得尤为暗流涌动,今晚就拟定奏折争取明天上朝的时候给顾昭雪逞递上去。
大乾,需要顾长歌顾大人!
自己身为他的门生,理应为他做点什么,哪怕是顶着顾昭雪的怒火,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这便是顾大人以身作则给他李青云的为官准则,自己只不过是对老师的学习而已。
然而。
当他回到家中,推开家门时。
一股不祥的预感却涌上心头。
只见家中一片狼藉,老母和妻儿都被绑在椅子上,而那个他深恶痛绝的身影。
上官高仁,正带着一群侍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李青云心中一紧,怒视着上官高仁,尽管心中虽忐忑,却仍旧质问道:“上官高仁,你好大胆!居然目无国法,敢绑架朝廷命官的家室!”
上官高仁冷笑一声,神态轻蔑,二世祖般的神态尽显无疑。
他瞥了李青云一眼,仿佛在看一个不值一提的蝼蚁。
上官高仁示意手下将李青云的妻子拉到身前。
那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年龄约莫二十七八,在古代,已是妇人之态,脸上却没有半点皱纹,青春气息还没有完全褪去却生出了几分柔美,俨然一副美艳少妻的样子。
但此刻她却满脸惊恐,挣扎着呼喊着李青云的名字。
上官高仁捏着她的脸,将目光望向李青云,似笑非笑地说道:“李青云,你看看你的妻子,多么美丽啊,美丽得我都有些心动,都忍不住想象她在我胯下呈欢的模样。”
说话间,上官高仁一手揪着李青云妻子的头发,一手作势就要撕扯女子身上的衣物,双眼淫光闪烁不定。
“早知道你家有如此美艳娇妻,我早就来光顾了,还去什么青楼?”
李青云的双拳紧握,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知道,自己不能冲动,否则一家妻儿老小的性命将不保。
数年前,他被顾长歌调去吏部,负责清查精简大乾官员体系,踢了不少勋贵培养的势力,为此得罪的人不少,尤其是上官家。
如今顾长歌不在,顾昭雪又求大乾平稳对勋贵势力采取绥靖政策,他们这些年经过前些年被打压的低落,一朝得势,必然十分疯狂无所顾忌。
没有人能给他做主,李青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打算用缓兵之计,缓缓说道:“上官高仁,放开我家人,有什么事情好说,祸不及家人。”
他孑然一人,没什么好怕的。
唯有一家老小放心不下。
他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必须要保护好她们。
上官高仁见状大笑起来,挑了挑下巴,讥笑:
“李青云啊李青云,你也有今天!好,既然你愿意听话,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祸不及家人,那你就给我跪下走到我面前!”
李青云消瘦的身躯一颤,气急上火,想跟上官高仁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他一抬头,却看见了妻子在泪眼婆娑地摇头,心中揪疼,原本直着的双腿不由得弯下去。
澎!
李青云深吸一口气跪在了地上,缓缓跪着走向上官高仁,每走一步心情都不由沉重几分,胸腔中满是怒火,愤怒甚至要冲开天灵盖。
但他不能那么做,必须要扼制。
因为他的家人,在上官高仁的手上,他没有的选。
此时此刻。
他跪行直至其身前方才沉声说道:“我已经照做了,这下能放过我家人了吧?”
然而,上官高仁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
他冷笑着走到李青云面前,一脚将李青云踹倒,踩着他的脑袋,俯下身子,轻笑道:“你这个样子,才是和我说话该有的姿态,先让你把位置摆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你还以为有顾长歌护着你呢?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没了他你在我面前不过是一条狗,而狗要有狗的自觉。”
李青云紧咬着牙关,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别无选择。他抬起头,直视着上官高仁的眼睛,决然说道:“上官高仁,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上官高仁笑道,“只要你为我办事,我就放过你的家人。我要你弄死顾长歌,只要他死了,你的家人就安全了。”
他根本就不是冲李青云来的,李青云在他眼中没有那么重的分量,只是想利用李青云去对付顾长歌。
因为李青云身份特殊,算是顾长歌的门生,深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