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之内,昏黄的烛光微弱而摇曳不定,映照出的父女俩相依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却又无比脆弱。
柳温榆正用他那双布满深深皱纹的手,无比轻柔地抚摸着柳清凝的发梢,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疼惜与难以割舍的不舍。
“凝儿,爹爹一生为官,兢兢业业,却无能至极,到了如今这把年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救不了。”柳温榆的声音颤抖着,饱含着无尽的自责与愧疚。
柳清凝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坚韧与酸楚。
“爹,女儿无所畏惧。只是,这世道为何如此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我柳清凝一生清清白白,忠心耿耿,竟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字字如金石般铿锵有力,透露出坚定不移、永不屈服的意志。
正当父女俩沉浸在彼此给予的慰藉之中时,一阵沉重而又急促的脚步声突兀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门扉轰然洞开,三名身着华丽服饰、趾高气扬的勋贵势力人物大摇大摆地闯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慢与毫不掩饰的不屑。
“哟,父女情深呢,真是感人至深啊。”为首的李啸风,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恶意的冷笑,眼神中满是对柳清凝的轻蔑与肆意嘲弄,“不过,柳清凝,你可知道,你此刻所享受的这份温情,对你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奢侈?”
柳清凝闻言,脸色瞬间一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与镇定。
她毅然站起身,目光直直地直视着那三人,眼中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之色。
“我柳清凝行事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何曾做过那叛国通敌的无耻之事?你们这般恶意诬陷,就不怕遭到上天的惩罚,遭受应有的报应吗?”
“报应?哈哈,真是荒谬至极,可笑之极!”跟在李啸风身后的赵无极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柳清凝有没有通敌叛国,他们这些肆意诬陷的人,难道还不清楚吗?
还用得着她一再强调?
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谁让自己如今权势滔天呢?
“柳清凝,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固然没错,但你得清醒地明白,这天,是我们勋贵掌控的天,不是你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所能理解的。现在,识相点就赶紧把顾长歌供出来,兴许我们还能发发慈悲,让你死得稍微体面一些。”
“供出顾长歌?你们简直是痴心妄想!”柳清凝怒目圆睁,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不已,但她依然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柳清凝的清白之躯,岂是你们能随意践踏污蔑的?叛国通敌,这简直是无中生有的罪名,分明是你们为了排除异己,不择手段地恶意陷害于我!”
“哼,不知死活,嘴还挺硬!”李啸风身旁的勋贵冷哼一声,突然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柳清凝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牢狱中久久回荡,柳清凝踉跄了好几步,嘴角缓缓溢出了鲜血。
但她没有倒下,而是用更加坚定、更加无畏的眼神狠狠地回视着对方。
“这一巴掌,是要让你认清残酷的现实。你以为顾长歌能救得了你吗?他如今自身都难保,还妄想着给你洗刷冤屈?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勋贵们纷纷冷笑出声,脸上写满了得意洋洋与残忍无情。
“我柳清凝虽只是一介柔弱女流,却也深知忠义二字的分量。我问心无愧,更对国家忠心耿耿。你们若以为用这些卑劣无耻的手段就能让我屈服,那你们就大错特错,白日做梦了!”
柳清凝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虽然微弱,却字字千钧,“我死不足惜,但我坚信,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你们这些外强中干、为非作歹的勋贵势力,必将被历史的洪流无情地淹没,被万世所唾弃,遗臭万年!”
勋贵们闻言,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