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阴影张牙舞爪，仿佛鬼魅一般。

顾南枝折了一根树枝给叶瑾当拐杖，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南枝心中可害怕？”

周围太安静，只有虫鸣鸟叫的声音。

叶瑾忽然开口。

顾南枝摇摇头，再恐怖的东西她都见识过，行尸走肉，变异动植物，不过黑夜赶路而已，自然不会害怕。

叶瑾轻笑一声，他加快脚步同顾南枝并列而行。

似乎认定顾南枝为了逞强才说的不害怕。

“我害怕，南枝可否与我并列同行？”

顾南枝侧目看了一眼叶瑾的腿，放慢了脚步。

“既然你说了，那便一并而行吧。”

她微微仰起头，这个动作并不显得她骄纵，反而有些可爱。

叶瑾轻笑一声，“多谢娘子。”

“哼。”

顾南枝哼了一声，心中想的是俊俏小郎君真麻烦，动作却诚实。

两人吧并排走着，月光从天上照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赶在天亮之前到了城镇，早市才刚刚开始。

同市集管理的人交了三文钱，两人便得到一处摊位。

顾南枝对一切并不熟悉，都是叶瑾去做的，他收好半块证明缴费的木牌，将布铺在地上，露出里面还残存一口气的野鹿。

野鹿和鸡占据一块布，剩下一小块留给顾南枝坐。

叶瑾拄着木棍站着，吆喝。

“新鲜的野鹿，尚未断气，价格优惠。”

他声音清朗，加上顾南枝长得粉雕玉琢，即便什么都没说，就乖乖坐在那，也够惹眼的了。

俊男美女，不少人现实被那张脸吸引过来，后才注意地上的野鹿。

“呦呵，还真是鹿。”

这可是个稀罕的东西，不少人围过来，只打听价格，问问从那儿猎的，吹吹牛，没人购买。

安县不算太富贵，野鹿不便宜，大多数人只是过来看个热闹。

叶瑾也不着急，有人过来询问，他便含笑搭话。

“这鹿多少钱啊？”

顾南枝抬头看着叶瑾，她对钱没有什么概念。

“讨个吉利数，九两九钱。”

叶瑾的话让周围围观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九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吃上两年的了。

“这么贵。”

叶瑾笑呵呵，“鹿肉鲜嫩，滋补身子，鹿角鹿皮鹿血都是好东西，整头鹿囫囵个才卖九两九钱，不算贵。”

那人一琢磨也是，对叶瑾开口。

“市集上难卖出去，我认识前面酒楼的掌柜的，你且去试试。”

叶瑾和顾南枝对视一眼，他低声。

“你且再此等一等，我去碰碰运气，莫要随便走动。”

叶瑾每次同顾南枝说话都像是家长哄小孩，还担心顾南枝乱跑，走丢了。

“你快去，莫要同我爹一般念叨。”

顾南枝转头对着人群招呼，“野鸡，新鲜的野鸡蛋，有没有人过来瞧一瞧。”

叶瑾走之前还不忘交代，野鸡四十五文左右可以卖，鸡蛋一文钱一枚。

这些便宜的普通百姓尚且能买的起，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顾南枝面前的摊子就空了。

她收了布，向叶瑾离开的方向张望。

集市人来人往，顾南枝耐着性子等了好一阵，都没见叶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