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南枝丫头真是福星,刚嫁过来,瞧瞧家里也有人气了,日子过的也好了,叶家妹子好福气啊。”
叶氏是外乡人,知道小村子多排外。
她习惯了村民对她的疾言厉色,阴阳怪气,还从未见过她们笑呵呵同自己说话,说的还是恭维她的话。
她脸上也带上笑意,“我瞧着南枝是福星,也不知道说她夜叉的流言是哪儿传出来的。”
有些人嘴上恭维,背后一撇嘴。
顾南枝长得就妖里妖气,一看就不是好人。
刚回村子的时候,不少男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过去了。
要不是打不过她,骂不过张兰,他们早把顾南枝赶出去了。
顾南枝察觉到那些视线,假装没看见,挨个给他们倒水,一口一个婶子叫的甜。
水里加了点红糖,不太多,能咂摸出甜味来。
这个年头糖是好东西,吃人嘴短,不一会儿功夫,一群人便亲亲热热叫顾南枝南枝丫头。
问问她嫁人之后过得怎么样,和叶瑾相处的怎么样。
里正媳妇还拉着顾南枝的手,“男人就喜欢温柔的,遇到事装装可怜,你长得就漂亮,还拿不下叶家大郎的心吗?”
顾南枝听的发困,谁管男人喜欢什么样的。
面上还是止不住点头,她偷偷打了个哈欠,眼中困出眼泪。
叶瑾回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一副场景。
顾南枝委委屈屈缩成一小团,那双漂亮的鹿眼也带上一抹红,显然是委屈的泪。
他蹙眉穿过人群。
“怎地了?可是受了委屈?”
语气有些急,也顾不得周围有人在,他拉着顾南枝站起身,左右看一圈,见没瞧着身上有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顾南枝摇摇头,“我没事。”
她配合转了一圈,忽然鼻尖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
靠的近了,才发觉味道是从叶瑾身上传出来的。
顾南枝又向前凑了凑,鼻尖微微动了动,捕捉到叶瑾身上复杂的味道。
血腥味,溪水味儿,野皂角味儿。
味道已经很淡,不凑近闻闻不到。
“南枝。”
叶瑾声音有些低,他微微偏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喉结上下滚动。
“有人看着。”
顾南枝这才发觉自己和叶瑾凑的很近,周围人连刺绣都顾不得学,一双双八卦眼神落在两人身上。
“当真没受委屈?”叶瑾问。
“没有。”
顾南枝这才后退了一段距离,她仰头问,“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从午时到日落西山头,整整好几个时辰的时间,叶瑾都不见踪影。
许是周围人窥探的目光让叶瑾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拉扯衣衫,试图遮住自己受伤的那条腿。
“去送书,书局老板介绍了个杀鱼的活,一下午三文钱。”
三枚铜板躺在顾南枝手中,她敏锐察觉叶瑾的手指都泡的起皱,应当真是在水中泡了一下午。
“哟,叶家大郎是个心疼媳妇的,这么努力赚钱。”
有人调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