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则是完全没注意到那些眼神，“他们不是都叫我赛夜叉吗？避着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欢迎我。”

“是吗？”叶瑾轻笑一声，“应该是我看错了。”

顾南枝觉得身上毛毛的，转移话题。

“河边树丛里好像有野鸡蛋。”

这条河靠近村子，这段河人来人往，野鸡野鸭都不愿意过来，只有零星几个傻的扑腾着游过来，在附近下蛋吃水草。

顺着顾南枝手指方向看过去，叶瑾在树丛中瞧见一处不一样的地方。

靠近地面，有一片枯枝做的窝。

他穿过树丛，果真在窝里瞧见四五枚野鸡蛋。

“真的有。”

叶瑾只拿了三个回来，剩下两个留给野鸡继续孵化。

“阿姐？”

顾南枝正凑到跟前瞧叶瑾手里的鸡蛋，野鸡蛋和家养鸡蛋不一样，皮色要更深一点，个头要小一点。

她一拍大腿，她家之前养的野鸡下的蛋卖价应该更贵一些。

她说为何每次去安县，鸡蛋卖的更快。

正懊悔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转头发现来的是王大宝和叶慎。

两人从一开始的不对付到现在形影不离，叶慎不嫌弃王大宝缺根弦，王大宝不嫌弃叶慎小豆芽。

两人逐渐混成村里孩子的头头。

王大宝小跑过来，“嚯”了一声，“野鸡蛋，听我娘说，有人瞧见上游一大片野鸡，正想瞧瞧能不能弄点鸡蛋，到时候攒起来去安县卖，能换一点钱。”

顾南枝灵光一闪，“你去寻一些过来，寻到多少我要多少，一枚一文钱。”

“真的假的？”

“我骗过你，之前娇娇和阿慎采的野皂角，足足七十文，我都给他们了。”

只留下二十文钱，当做摊位费和她辛苦早起的补贴。

王大宝眼睛一亮，“行，阿姐你等着。”

他就要往林子里冲，叶慎拉着他，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下了山。

王大宝疑惑，“干啥，好不容易赚钱的机会，你咋回来了。”

“你去把村里孩子都召集过来。”

“召集过来作甚？”王大宝问。

“叫你去你就去。”

很快大半个村子的小孩都到了，叶慎咳嗽一声。

“你们想不想赚钱？去林子里找野鸡蛋，两枚鸡蛋一个铜板，有多少要多少。”

孩子手里头几乎没见过钱，有人激动问。

“阿慎哥，真的吗？”

“我从不骗人。”

说着还从衣袖里拿出一文钱，“这是我刚才捡到两个鸡蛋换来的，我不能就自己赚钱，有这种好事自然要想着咱们兄弟。”

小孩欢呼一声，还不忘感慨。

“阿慎哥，你真是个好人，以后我们都听你的。”

顾南枝还不知道，村里的小孩一股脑冲到河边，顺着河道向上，把方圆十里的鸡窝都端了。

那天野鸡的哀嚎声响彻整座大山。

顾南枝拎着两只翅膀被打伤的野鸡，和腿被套子卡住受伤的兔子归家的时候，王家门口已经被村里小孩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