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了,便叫整个京都的大夫陪葬。
她不痛快了,整个院子的奴婢都要挨罚才对。
记忆和现实世界的落差太大,她跌跌撞撞跪在陆泽身边,膝盖重重撞击青石板,疼得她五官狰狞了几分。
这回眼角的泪珠子才有几分真情实意。
同样诧异的还有顾南枝。
出乎意料,身为女主头号舔狗的太子竟然站在她这边。
顾南枝可没放松警惕,冷绥安就和一只疯狗是的,保不齐什么时候转头咬她一口。
她安静如鸡,静静观察。
果真下一刻冷绥安话锋一转,“南枝头上的簪子可是楚山玉?”
顾南枝摸了摸自己的簪子,隐约记得叶瑾说过好像是什么玉,她没记住。
叶瑾誊抄书籍就赚那么几文钱,都花在她身上。
“应当是吧。”
冷绥安笑容真挚两分,双手奉上玉佩。
“两个月之后我母后寿宴,当儿子的想为她寻最好的寿礼,只可惜前些日子楚山玉矿坍塌,听闻最后一块玉被西山村的人买走,想来那位有缘人便是顾大小姐了。”
“不知道顾小姐能否看在孤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割爱将玉转卖给孤?”
冷绥安话一出口,陆泽才震惊的抬起头看着顾南枝。
她漆黑的发间是一枚晶莹的玉簪子,发簪不过顾南枝小指粗细,却能从前面隐隐瞧见后面漆黑浓密的发丝。
可见之通透。
楚山玉产量极低,每年不过产出几十斤,价格昂贵,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顾南枝不过是嫁给农村破落户的假千金,怎么可能戴的起这么昂贵的发簪。
他立刻开口:“殿下,顾南枝亲生父母不过是农户女,她哪儿有钱买的楚山玉发簪,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若着物件是旁人的……”
他言辞恳切,“南枝我知道你落差大,可千万不要因为虚荣做偷窃之事,发簪主人是谁?你可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会带着银钱上门赔罪,买下玉簪。”
顾南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说女人才会绿茶,男人绿茶起来,两个顾南棠都追不上。
她刚想开口呛回去,瞥见冷绥安的身影,她捂着脸嘤嘤嘤了两声。
“世子可是说我因为虚荣偷窃?被如此冤枉,我不想活了,不如世子去报官,瞧瞧谁丢了玉簪,若是没人,这个惹祸的簪子干脆砸了算了。”
现在两方人都想要玉,她就是故意这么说。
果然冷绥安眸子暗了暗。
“长宁侯府世子以下犯上,这件事我会原原本本的同父皇禀报。”
长宁侯府已经被皇帝架空,除了一个侯府名头,本就没有什么实权,只有一个老侯爷在朝为官。
若是让陛下因为这件事迁怒侯府,回去老侯爷还不知道怎收拾他。
陆泽额头渗出冷汗。
“殿下您真是个好人,为百姓做主,臣女感激不尽。”
顾南枝嘤嘤嘤的假哭了几声。
“臣女不知如何回报太子殿下,如果殿下不嫌弃,臣女家中还有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献给殿下。”
陆泽听了嫉妒的眼睛都绿了。
他们辛辛苦苦寻找的价格昂贵的楚山玉,原来顾南枝手头就有一个,她方才怎么不说?
定是在故意为难他!
顾南枝对着门外叶瑾高声,“相公,把家里的玉拿过来献给太子殿下。”
玉是叶瑾给她的,准备之后给她雕琢各种女儿家的物件。
玉戒、玉环、玉耳坠……
顾南枝有些心疼,这些都是叶瑾的心意,只是大元的太子殿下他们实在招惹不起。
听见顾南枝的声音,叶瑾没问为什么,也没心疼玉,转身快步消失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