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也被迫在猪圈里转圈，他扭着脑袋，视线始终落在叶瑾的身上。

“奴不清楚。”

叶瑾轻笑声音，缓缓吐出几个字。

“因为你愚昧。”

简而言之是脑子不聪明，遇到事情不知道自己判断，人云亦云。

顾南枝是何等模样，没人比他更清楚。

男人和女人之间说好听点是一见钟情，说不好听点就是见色起意。

叶瑾对顾南枝恰巧是最中间的那种，既被美色蛰伏，又对她一见钟情。

那日在村外河水里捕鱼，踩到湿滑的苔藓跌入水中，水淹没口鼻的那一刻，叶瑾只觉得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溺死在那片河水中，随着父亲一起去了。

他身份尊贵，从小锦衣玉食，凌驾万人之上，何必过的如此辛苦。

他缓缓闭了闭眼，就在意识快要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是一双柔软的手把他拉出水面。

顾南枝的衣服被河水浸湿，湿哒哒粘在身上，勾勒出凹凸的身形。

刺眼的光从顾南枝背后照射过来，那一刻更像是顾南枝身上散发出耀眼的光。

“大男人怎么寻死？活着多好。”

他被顾南枝连拉带拽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然后被张兰堵在大夫家的炕头上，衣服还没干就被拎到王家院子。

那天他得了三两银子和一个媳妇。

叶瑾缓慢眨眨眼，眉眼之间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他沉浸在回忆中，卫城还蹲在猪身上在猪圈里面转圈。

“对对对，他们都这么说我，主子真是神机妙算，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傻的。”

卫城认真点头。

“所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要看不该看的事，不要听不该听的话，流言是从一品香传出来的，去盯着安富贵，但凡传过那些留言的，皆登记姓名，京都侍郎府也注意着。”

“是。”

卫城被转的头昏眼花，得了叶瑾命令，一踩猪背，越过矮墙。

墙外一个暗卫等着，他瞧着比卫城沉稳一些。

“主子怎么样？”

卫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暗卫刘畏向院子里望了一眼，他们风光霁月的主子断了腿，娶了赛夜叉，如今不知道该多绝望破碎。

可一个破碎的暗卫怎么拯救一个破碎的主子。

他只能低低感慨一声，“主子真可怜。”

“是可怜。”卫城握拳附和。

被一个狐狸精迷住了，还乐在其中，怎么不可怜。

两人完全没说到一起。

他们身形一闪消失在小院附近，两道黑色的身影在岔路口分道扬镳，卫城还要注意太子派过来的探子，刘畏则化作商人身份，一路向京都去了。

等人走远了，叶瑾才松口捏住大青嘴筒子的手。

大青‘嗷嗷嗷’的小声抗议，刚才家里进了人，还没来得及叫就被叶瑾捏住嘴筒子，疼死了。

叶瑾做了个噤声手势。

“莫要吵到南枝休息。”